第0507章 汗毛豎起

陳伯回來了,周鐵子陪著回來的,周鐵子也親眼看到了陳伯是被天行宗的人押著趕出來的。

他也不知陳伯幹了什麽惹惱天行宗的事,多少有些後怕。

一來一去其實也並未花多少時間,等在外面的袁罡過問了周鐵子兩句,之後便陪著陳伯進了院子。

牛有道在庭院裏等著,杵劍在亭子裏守著那淩亂棋盤,白子和黑子混亂。

二人進了亭子,牛有道回頭一笑,“回來了。”

陳伯面無表情道:“按你說的做了。”

牛有道:“沒遇上文心照吧?”

陳伯:“沒有。”

牛有道:“杜雲桑什麽反應?”

“沒什麽反應……”陳伯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講了一下。

“辛苦了。”牛有道客氣一聲,伸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了。

陳伯也沒客氣,轉身回去了,只是心中的驚疑一直未消。

他現在大概明白了牛有道想幹什麽,不明白的是,牛有道是怎麽掌握的陳庭秀在萬獸門的動向,又是如何篤定自己不會遇見文心照的,對方似乎早已料到杜雲桑不會對他動怒。

陳庭秀什麽時候去的,會去那邊見什麽人,自己不會遇見什麽人,這位道爺對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似乎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似的。

還有那個萬獸門的周鐵子,從最近的情況看,還有剛剛與袁罡鬼鬼祟祟碰頭的樣子,怎麽感覺已經被牛有道給收買了?

這位道爺人在這裏,也沒見有其他多余舉動,沒見有幹什麽,卻似乎將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中。

再想到之前那一杯所謂的“毒茶”就讓自己去了杜雲桑那邊罵了對方一頓。

陳伯現在反應過來對自己的行為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正因為如此,越想越心驚,越發感覺這位道爺有點深不可測。

亭子裏,牛有道提劍點在棋盤上,將一顆黑子挑了出去,棋子啪嗒落地,清脆有聲,混著他的聲音,“二陳相對,陳伯活著回來了,陳庭秀便活到頭了。”

袁罡盯著那枚在地上彈跳後靜止的黑子。

劍鞘又將棋盤上的棋子隨意撥弄了幾下,牛有道徐徐道:“我料定邵平波不日將有異動,通知北州那邊,保持聯系,有異常立刻報來,此番絕不能再讓此獠脫身!”

……

山高路遠,路邊林蔭深處,十余人靜坐休整,正是天玉門此來執行第二步計劃的人。

一只金翅從天而降,鉆入茂林。

很快有一弟子拿了譯出的密信過來,雙手奉給一名盤膝而坐的老者,“二供奉,宗門傳訊!”

老者名叫程遠渡,年過百歲,看著仍像五十來歲一般,須發如墨,皮膚玉白。

天玉門有兩位碩果僅存的宿老,皆是彭又在等人的師伯輩,年常日久之下,修為已精深到了相當境界,接受整個天玉門的供養,也是天玉門對外的最大震懾。

兩位供奉早已放權給下面的晚輩,為門派效命多年,已有資格不再幹任何事,享有專人侍奉,門派的各種資源也是全力供應,只需潛心修煉,非事關重大的門派事物,門中弟子也不會輕易打擾去請二人出山。

程遠渡拿了密信看過後,站了起來,“宗門傳訊,情況有變,即刻日夜兼程趕往目的地。”

所謂的情況有變,是指陳庭秀已經傳訊回了天玉門,說牛有道已經與燕國三大派的掌門勾搭上了,還不知會出現什麽異變。而陳庭秀一時又拿牛有道沒辦法,天玉門悍然啟動了第二步計劃,命這邊即刻趕往,做好伺機暗殺的準備!

“是!”站起的眾弟子一起拱手領命。

……

北州刺史府,邵三省快步進入書房,對伏案書寫的邵平波奉上密信,“大公子,天玉門來訊。”

邵平波沒擡頭,繼續寫自己的,問了句,“上清宗的去向找到了嗎?”

邵三省搖頭:“音訊全無,不知去向,一行似乎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

寫完擱筆,邵平波拿了密信未急著看,反而沉思著自言自語,“牛有道能將上清宗安排去哪呢?”

“牛有道會管上清宗的死活嗎?”

“他是不想管,可趙雄歌出面了,趙雄歌既然能讓上清宗去萬象城找他,就必然有安排,否則豈非成了兒戲,趙雄歌肯定會給上清宗一個交代。面對這樣的修行界高手,又是人家在乎的,牛有道不敢輕易翻臉,怕是難以拒絕。這個趙雄歌與上清宗一直是藕斷絲連呐,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邵三省試著提醒了一句,“牛有道的老巢就在南州,會不會秘密安排往了南州。”

邵平波:“我倒希望牛有道把上清宗安排去南州,可他不會自尋死路,不說其他人,天玉門首先會趁機做文章。這人能讓拜過堂的老婆在我身邊多年,明知我想對唐儀下手,也不管,可見這人有多冷酷無情。這種人太理智了,不會幹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死路一條的話,趙雄歌逼他也沒用。應該是把上清宗安排去了別的地方,可又能安排去哪呢?金州抑或是齊國?趙雄歌不敢明著卷入上清宗,而牛有道熟絡且有人脈的地方,無非也就這兩個地方,還能有什麽地方?這兩地,你讓人多關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