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蓮華如來至

“安忍不動如大地,智慮精深如密藏!”

光目女左手持佛珠,右手結印,一點佛光普照大千,在無邊海域之中撐開一道屏障,刹那間永恒不動,以自身為原點,身融萬界萬法之中,既處於定海神珠結界之中,又處於洪荒時空之內。

“敕!”輕喝一聲,左手佛珠拋出,金光閃耀,哢嚓一聲,打破界域和洪荒時空的界限,就見無邊蒼藍海域如夢幻泡影一般片片破碎,直到化為虛無。

光目女脫離定海神珠世界,身軀一閃,再次顯化在玄真觀中,只感煌煌不可抵擋的巨大力量撲面而來,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在虛空中並行而至,彼此勾連呼應,宛若一堵無邊無際的海浪巨墻碾壓而至,撼人心魄。

光目女神色凝重,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已經鎖定她,如此避無可避,就算遁入大千世界,它也會緊跟著追來,而且在無窮蓄勢之中,還會越來越強,直到將極品靈寶之威發揮的淋漓盡致。

當然,以趙公明的修為,是無法全面掌握極品先天靈寶的,定海神珠單獨一顆,雖然只是中品靈寶,但湊齊十二顆就是上品,二十四顆就是極品,若湊齊三十六顆,就是強大的頂級靈寶,連聖人都會動心的寶物。

趙公明身為昔日截教外門大師兄,有這樣的寶物並不奇怪。不過光目女也並不是一無所有,手中念珠倏地揚起,在身前擴大,一百零八顆珠子每一顆都變得純金一片,萬字佛文宛若鎖鏈,陣陣土之氣息散發,以念珠為中心,瞬息之間,竟在身前構成一堵厚實堅固,仿佛接連天地的金色土墻,牢牢的擋住定海神珠,一時之間,二人竟成對峙之局。

余元眼中兇光閃爍,雖然對佛門之人沒有好感,但也不願乘人之危,從後面偷襲光目女,只是看著那串佛珠,眼露奇色。

而那小女孩仆人面色驚慌,眼中流露出擔心,諦聽神獸也是顯了原形,齜牙咧嘴,在一邊虎視眈眈,隨時要撲過去幫忙。

虛無君袖手站在一邊觀戰,他知道光目女想去救伯邑考,自然不願放行。而且若留下此人,她背後的清凈蓮華目如肯定會露面,到時候有這恩怨,彼此玩命廝殺,豈不是天經地義?

“這佛珠似乎是先天土行靈根黃中李果核煉就,雖然只是後天靈寶,不過一百零八顆合一,威力不在上品先天靈寶之下,再加上土克水,趙師弟要憑借定海神珠拿下此人,並不容易。”

虛無君身為準聖,一眼就看出那串佛珠的底細。他也聽說過黃中李本來在泰山,被酆都大帝得到後,獻給了天帝。

光目女很得佛首看重,又有清凈蓮華目如來為師,得到這樣的寶物並不稀奇。

就在這個時候,虛無君神色一動,一道玄光鏡刹那生成,與此同時,余元已經冷哼一聲,眼中寒光閃過,一道血色虹光已然急射而出,天涯咫尺之間,已然從玄光鏡中射向了那一點佛光。

“阿彌陀佛,佛法之前,不容猖獗。”

一聲佛號,金光倏然鋪展,在朝陽下宛若一輪金色太陽一般,燃燒著明王之火。

在那無邊佛光之中,一個佛者面色剛毅威嚴,背後升起一尊怒目金剛,手持金色寶鐧,揮動之間,閃耀無窮神光,仿佛神龍飛舞,環繞朝歌城中,對著那血色虹光噴吐焚世烈焰。

叮當幾聲,無往不利的化血神刀仿佛遇上天敵,在伏魔金鐧之下被擊打的血色四散,飄落在地上,城中百姓但有接觸,立刻便是化盡精血,成為一具幹屍。

那佛者眼見無辜百姓受牽連,眼中更怒,揮袖之間,佛光普照,那散落的血氣仿佛積雪遇到太陽一般,迅速消融。

不過這一分神之間,那化血神刀已經無聲無息間在佛者身上劃過數次,雖然撕裂火焰和佛光,但擊中之處,宛若金剛琉璃,萬劫不壞,竟無絲毫傷痕。

佛者消融掉散落血氣,手中金鐧揮舞,化作神龍,把化血神刀纏繞其中,反手抓住散宜生和伯邑考,一閃之間,已經遁出朝歌,出現在城外。

余元臉色難看的收回化血神刀,冷哼一聲,恨恨道:“韋陀菩薩,好一個佛門三十三天宮護法之首,果然有兩下子。”

自言自語中,余元心中郁郁,又見虛無君面色沉凝,毫無動作,不由心中火起,不滿道:“虛師叔,你為何不出手鎮壓了他?竟然任由他帶著伯邑考逃出朝歌城?”

虛無君面露無奈,還沒說話,就聽虛空中祥光大作,霞光萬道,瑞彩千條,仿佛北地極光垂落,美麗氣象化成實質,觸手可及,玄真觀整個沐浴在祥和清聖的佛光之中,一道聲音從中傳來:“因為我來了。”

余元大吃一驚,法眼努力觀察,只見朦朦朧朧之間,一朵清凈聖潔的雪白蓮花在佛光中靜靜舒展,一圈圈乳白色光華綻放,仿佛洗凈塵世一切汙穢不祥和煩惱,令人心曠神怡,仿佛回歸最初始的生命剛孕育而出時的感動與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