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神樹榮枯,宇宙生滅

“你……”

轉過身來,透過紗帳,在燈火搖曳中,烏摩看到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身穿繡著白色蓮花的華服,烏黑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背後,雙目湛然有神,如夜空中的星辰,美麗而神秘。

一瞬間,烏摩心中閃過一絲悸動,她自問自降世以來,萬花叢中過,早已經閱盡人間絕色,但眼前男子卻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這是一種感覺,或許他的五官不是最俊秀的,卻絕對是最協調最自然的,最悅目的。他的身材、氣質,無一不充滿一種和諧,仿佛和整個天地融為一體,看到他,就看到自然,看到造化。

烏摩見過的修為高超的人自然極多,以往他所認為的完美、和諧,此時和眼前之人一比較,頓時黯然失色,充滿了別扭和單調。

“就算同樣是無暇的美玉,也有品質好壞之分。道友真是我見過的巔峰風采,烏摩福緣真是不淺呢!”

烏摩盈盈一笑,落落大方的穿好衣服,絲毫沒有方才在韋陀面前顯露的媚態和羞澀。

“倒是我打擾了你二人的好事,你不怪罪就好。”蓮華如來清淺一笑,手中一道凈世之光打入韋陀體內,消融著陽魔之淚的影響。

“我一看到道友,就覺得世間男子,包括韋陀在內,猶如塵沙瓦礫,都是如此的索然無味。此刻我已經意興闌珊,對他失去興趣了。你想帶他走,隨時請便。”

韋陀在白蓮凈世之力下,恢復過來。他雖然在死死的壓制體內欲望,但腦中的一線清明卻記得所有事情,此時起身,一臉羞慚的參拜道:“小僧韋陀,見過我佛如來!”

烏摩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位清雋飄逸的仙人竟是位佛祖,雖然對這般不穿袈裟的形象疑惑,但韋陀肯定不會亂認佛祖的,他說是,就肯定是。

“原來是一位佛祖當面,倒是失敬了,不知佛號如何尊稱?”烏摩暗中戒備,面上笑吟吟的問道。

“我是清凈蓮華目如來。要帶走韋陀。這裏是佛門清凈之地,天妃身為魔道中人,還是少來為妙。”

說話之間,蓮華如來轉身離去,韋陀看了烏摩一眼,雖然心中有怒,但佛祖既然無意動手,他自然不會違背。

直到二人的氣息消失不見,烏摩才籲了口氣。

適才之人既能成為佛祖,那修為至少也是大羅金仙。而清凈蓮華目如來雖然名聲不顯,但從韋陀的態度來看,定然非同凡響,要真的對自己動手,情況就不妙了。

雖然可惜韋陀這煮熟的鴨子飛了,但烏摩已經殺了伯邑考,給魔尊出了口氣,沒能得到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來日方長,下次再謀劃。

屋子中朦朧的燈光熄滅,繡床、紗帳都消失無蹤,恢復成先前的禪房,香風流轉中,烏摩已經遠去。

“佛首,韋陀慚愧,沒能保護好伯邑考,還著了魔頭的道,請佛首降罪!”仞利天之巔,殊勝宮中,無邊梵音禪唱之中,護法菩薩跪倒在地,虔誠請罪。

帝釋天腦後太陽金輪散發著無限的光明和溫熱,映照的莊嚴肅穆,“韋陀,魔頭狡詐,你已經盡力了。此次轉劫歸來,當好生修持,勿要讓我失望。下去吧!”

“遵佛旨!”韋陀起身,恭敬退走。

帝釋天端坐在業火紅蓮之上,心念一轉之間,來到光暗曼荼羅界,此時,一朵白蓮漂浮,蓮華如來已經在內中等待。

光暗曼荼羅界是帝釋天的法域演化,其世界一半處於永恒黑暗,象征世間的邪惡,需要霹靂手段鎮之。一半永恒光明,象征世間的美好,需要慈悲心腸教化。

而在光暗交界處,一朵妖異中透出聖潔的紅蓮緩緩綻放出來,帝釋天端坐在蓮台之上,光暗分界恰到好處的把他侵染成黑白二色,黑色的半邊臉威嚴剛毅,凜然生威,讓人不敢冒犯。白色的半邊臉溫柔慈悲,充滿垂憐,讓人心生崇敬,不敢褻瀆。

蓮華如來端坐在白蓮之上,一襲白色袍服,和座下白蓮宛若一體,黑色發絲披散腦後,目光幽深平和,氣息寧靜而聖潔,此時一白一紅兩朵蓮台交相輝映,佛光彌漫,充滿祥和。

“伯邑考已死,佛門布局宣告失敗。佛門困局西牛賀州一隅之地,要廣傳於世,難道真的要等到白馬馱經,甚至西遊?魔門,果然是佛門不死不休的敵人!”帝釋天感慨道。

他雖然是東王公的化身,但意識早已經獨立,有著相對完整的人格和意志,除了為本尊謀利之外,也有自己的想法。

作為佛首,他自然也想把佛門做大,既能給本尊提供氣運,對自己也有好處。雖然現在修為不能進步,但本尊證道太始後,這化身也能打破混元天塹,成就一方巨頭。

不過即便是混元太始境,能成就的混元境化身也是有數的,自己不表現出更大的作用,未必能得到饋贈,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