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衛鞅落幕

衛鞅喊出來後，只覺得心中十分暢快，自己作為法家弟子，向來有規有矩，如同謙謙君子，何曾像現在這樣放肆過？

原本有傳言說商君謀反，長安城普通百姓還是半信半疑，如今聽到商君親口說是來長安城請罪，不由滿城靜寂。

忽而鹹陽宮爆發出一股強大到令人顫栗的氣息，秦皇威嚴而平淡的聲音同樣響徹全城：“寡人準了。”

隨後趙高尖細的聲音響起：“陛下有旨，命商君衛鞅覲見。”

突然武安君府一道鋒利的氣息爆發，隱隱一把細長的劍影浮現在空中，公孫起沙啞的聲音響起：“臣公孫起，欲拜見陛下，懇請陛下恩準。”

秦皇以暴躁而急促的聲音回道：“朕不準。”

武安君府上的劍影一度凝滯，最後消散開，公孫起疲憊地聲音響起：“臣遵旨。”

而衛鞅得到秦皇答復後，立刻向鹹陽宮飛去，感受著秦皇的氣息，最後在承天殿面前落下，大步踏了進去。

秦皇獨自在大殿的龍椅上坐著，身邊沒有一個陪侍的太監與侍衛，等到衛鞅進去後，大門跟著緊緊被關閉。

衛鞅對著秦皇行禮道：“臣衛鞅拜見陛下。”

秦皇凝視著衛鞅：“平身。”

君臣二人對視良久，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衛鞅打破沉悶地氣氛說道：“微臣自問無愧於陛下，有功於大秦，更無愧於天下子民。不知為何微臣會有今日之下場，微臣懇請陛下解惑。”

秦皇輕笑一聲：“愛卿何止是無愧於寡人？寡人能一統這天下，卿當居一半功勞，按理說，大秦在一天，卿該當公侯萬代。”

“只是，寡人也希望大秦能傳承萬代，如今寡人正好有個辦法可以做到，只是需要卿犧牲一下自己，助寡人一臂之力。”

衛鞅搖頭：“自古以來，沒有萬代的王朝帝國，哪怕犧牲了臣也是一樣。”

“不”秦皇臉上浮現一絲瘋狂之色：“寡人馬上就要長生了，你知道嗎？只要寡人得了長生，大秦就能永世長存。”

衛鞅嗤笑一聲，潑冷水道：“那也未必，據臣所知，大商末代君主，帝辛亦是長生境，也曾傲視天下，最後還不是丟了天下？”

秦皇大怒：“住口，寡人豈是帝辛那個亡國之君能比的？好了，寡人也與你解釋清楚了，來吧，放開你的神魂，與寡人融為一體吧。”

衛鞅臉色微變，嘆息道：“難怪呂春秋非死不可，原來是因為神魂被陛下吞噬了，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痛快的死去。”

衛鞅自然知道，神魂乃武者精氣神結合一體，凝聚而出，乃人之根本，作為神魂境強者，神魂破碎，那種痛苦，比世界上任何一種刑罰都可怕千百倍，自然是不能忍受的。

秦皇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那是寡人特意留他一命安排後事，不然你以為呂家能安然活下去。而且寡人對你比對那老不死的好多了，至少寡人告訴了你真相。”

“嘿嘿嘿嘿”緊接著的是秦皇詭異的笑。

“衛卿，放出你的神魂吧，讓寡人好好品嘗，只要你順從了寡人，寡人承諾保你衛家無恙，你來長安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衛鞅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被揭穿的表現，秦皇手下有著一個暗衛的組織，替他監控天下事，他作為帝國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是十分清楚的。

怕是那林澤剛找上他，秦皇就知道了。

衛鞅淡淡說道：“既然陛下都知道了，那就請陛下下一道聖旨吧，也讓老臣安心離開。”

“砰”秦皇拿起自己桌案上的幾卷帛書，直接丟在衛鞅面前，毫不在乎地說道：“這些都是空白的聖旨，隨卿怎麽填。”

衛鞅拿起一份一看，果然是已經蓋了傳國玉璽印章的空白聖旨，衛鞅也不是客氣，直接從懷裏拿出一只筆，就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

在以往的歲月，衛鞅可是替秦皇擬過不少聖旨，可謂是輕車熟路。

很快一封上書衛家無罪的聖旨就讓衛鞅寫好了，衛鞅拿著寫好的聖旨，一手托起，遙遙遞向秦皇。

秦皇右手輕輕一吸，就拿在手中，連看一眼的興趣都缺，直接往殿門方向一丟，大門跟著打開，聖旨直接飛了出去。

隨後秦皇不緊不慢地說道：“將這封聖旨公告天下。”

趙高的聲音遙遙傳來：“臣遵命。”

“衛卿，可滿意否？來吧，寡人已有些迫不及待了。”秦皇臉上狂熱之色，越發的濃烈，表現的極度不正常。

衛鞅拱了拱手：“微臣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懇請陛下恩準。”

秦皇臉上狂熱之色散去幾分，冷聲道：“快說。”

只聽衛鞅幽幽地說道：“天下人都說陛下武道天下第一，可微臣也不曾見過，一直心懷好奇，如今臨終之際，想見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