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撤軍

根據趙佗的表現，林澤大概可以推斷出幾點：第一，儒家和佛門這等龐然大物，需要通過暗地支持勢力爭霸天下，達到某種目的。

第二，趙佗不想與秦國撕破臉，或者征南軍對攻打故國有所抵觸，以至於趙佗不敢輕易對秦國出手。

第三，佛門許諾趙佗的好處，重要性大過於征南軍，所以趙佗不惜與秦國撕破臉，也要履行對佛門的承諾，保下南詔。

想清楚這幾點後，林澤開始衡量利弊。

其實不用過多衡量，林澤心裏就有了決斷。

除非林澤真的想帶著大軍和征南軍拼個你死我活，否則撤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秦國沒有外憂內患，林澤想都不想，直接就是一個字“幹”。

哪怕趙佗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哪怕征南軍有百萬大軍，林澤也有信心打崩他。

就憑征南軍全部由秦人組成，林澤有無數辦法可以動搖它的軍心，用非常規手段讓這百萬大軍煙消雲散，最後只剩下趙佗死忠。

可是沒有如果，單憑這二十五萬大軍，林澤縱然可以讓趙佗不好過，自己同樣也落不得好。

北地胡人，西域之亂，關東劉季和項籍，都等著林澤卻解決，哪能將實力折損在此？

打定主意後，林澤緩緩開口道：“想要本侯不再南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龍川侯得先答應本侯幾個條件。”

見林澤終於松口，趙佗心裏大大松了口氣。

又聽到林澤打算提幾個條件，深怕林澤獅子大張口的趙佗連忙說道：“幾個條件未免太多了些，本侯認為不宜超過兩個。”

趙佗認為有必要一開始就將這條路堵死，不然予取予求，自己未必承擔的起這個損失。

林澤臉色下拉，不悅道：“這就是龍川侯的誠意？既然如此，戰場上見。”

林澤說完便轉身欲走。

趙佗臉色一滯，如何看不出來林澤這是在故意吊著自己，嘆了口氣道：“冠軍侯且慢，你亦是聰明人，焉能不知，本侯雖不願與你為敵，卻也不可能任你索取。”

林澤很爽快的再次轉過身來說道：“本侯都還未開口，龍川侯又為何非得認為本侯會獅子大張口？”

趙佗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說的也是，請冠軍侯說出你的條件。”

林澤指著尚在抵抗的南詔軍說道：“龍川侯應該不想讓這三十五萬大軍再活著回去了吧？”

“本就是本侯故意算計，自然不想他們活著回去。”趙佗大方承認道。

林澤點了點頭：“那就好，第一個條件，秦軍剿滅南詔這三十五萬大軍，亦有傷亡，撫恤金由龍川侯出，可有問題？”

於趙佗而言，撫恤只是小事，故他輕輕吐出一個字：“可。”

林澤接著說道：“第二個條件，南雲行省必須收回，十年之內，征南軍不得北上，在此期間，若南詔大軍意圖北上，征南軍必須不遺余力阻擋其北上。”

林澤的這個條件，讓趙佗有些遲疑，按照他跟佛門之間的約定，十年之內不北上，恐怕有些困難。

南詔若是執意北上的話，趙佗同樣不好直接阻攔，哪怕他這次和佛門聯手坑了南詔一把，可改變不了，三方是盟友的事實。

甚至佛門告訴過趙佗，這件事過後，三方還是要合作的。

看著趙佗良久不言，林澤面露冷笑道：“龍川侯這副態度，如何讓本侯相信南詔軍不會北上？看來還是得斬草除根才行。”

趙佗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本侯可以答應你，十年之內，征南軍與南詔均不會北上。”

雖然趙佗嘴上應諾了下來，但林澤心裏明白，對趙佗來說，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指不定哪天，對方就會撕毀協議，帶兵北上。

協議就是用來撕毀的不是嗎？

甚至等不到趙佗撕毀協議，只要林澤實力強過趙佗，他哪裏又會等著趙佗北上？指不定就帶兵南下平叛了。

“第三個條件，亦是最後一個條件，我要你手上那盞油燈。”林澤指著趙佗懷裏，散發著蒙蒙黃光的古樸油燈說道。

趙佗臉色大變斷然說道：“這不可能。”

林澤淡然說道：“龍川侯應該知道，第一第二兩個條件，對本侯來說，其實是可有可無，唯有第三個條件，才是本侯真心想要的。”

趙佗一臉堅決：“那也不可能，這是本侯護身至寶，絕對不可能送人。”

林澤眉頭一皺道：“可這件聖器，本是佛門送你的不是嗎？改天龍川侯管佛門再要一件不就行了？”

趙佗臉上浮現一絲冷笑：“本侯怕前腳將聖器送到你手，後腳你就會趁機致本侯於死地，所以這個條件，本侯不可能答應。”

林澤聽了臉色一急道：“本侯怎麽可能會是這等小人？龍川侯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