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翠竹峰,子虛觀

卻說錢少賢拉著錢明玨離開之後,並沒有返回郡城,而是加速飛往子虛觀。

憤怒的錢少賢理所當然的認為:錢家之所以遭遇如此挫折,完全是因為子虛觀沒做好自己的事情。既然這樣,自己就要去子虛觀、親自拆穿他們虛偽的面容。

飛著飛著,錢少賢忽然感覺一股涼氣從背後升起。

危險!

錢少賢終究是金丹期高手,拉著錢明玨向旁邊翻滾撲去,同時激活了寶甲和防禦。

“咻……”一點寒光閃過,險險的擦著錢少賢脖頸飛過。

“誰!”錢少賢猛然轉身。

他,什麽都沒有看到,背後空空如也!

錢少賢釋放了金丹期的靈識,方圓百米之內,纖毫畢現,然而依舊什麽都沒有看到。

是刺客!

錢少賢從懷中掏出一片玉符,玉符寶光瑩瑩,一道道流光盤繞其上。

而後,一把拍在錢明玨胸口。

“爹……”錢明玨大驚,卻來不及說話。

玉符之上寶光閃爍,一道道流光包裹了錢明玨;錢明玨瞬間從原地消失,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天邊,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而催發了玉符的錢少賢,卻是氣息微弱、面色蒼白。

“化神期才能煉制的‘傳送符’!”一個冰冷、空洞的聲音在空中飄蕩。

“意外吧……呃……”錢少賢話音未落,一截劍尖刺穿了他的丹田,而後是心臟,最後劍尖從眉心突出。

三劍幾乎瞬間完成,錢少賢圓睜著眼睛,摔向地面。

一道朦朧的身影出現,卷走了錢少賢的屍體。

一場戰鬥發生的突然、結束的迅速;只有點點血跡遺落地面。

……

張浩看著父親和季不同怪異的眼神,很是無奈的聳聳肩:“我說的是真的。根據季執事所言,我認為二長老雖然有點與眾不同,但至少有底線,而且他總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這樣的人,我認為算不上壞人,頂多是一個有點孤僻的怪人。”

季不同想了想,忽然笑了。“張浩,我代二長老謝謝你。”

說著,季不同竟然真的對張浩弓腰了。

“哎呀,季執事,使不得……”

季不同起身,拍了拍張浩的肩膀,“不管你信不信,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二長老正名。僅此一點,我代九陽宗感謝你。

至於錢家的事情,我會向二長老反應。”

季不同是真的感激,在大家都對二長老一片罵聲的時候,在整個九陽宗都因此蒙羞的時候,張浩說出了與眾不同的評價。而且,聽上去很是公允。

有了張浩的話做鋪墊,氣氛馬上活躍起來,甚至連季不同身邊的幾個侍衛等,看向張浩的眼神都充滿了笑意。

但是這輕松的氣氛只持續了不到盞茶時間,就被打破了。

路邊一顆歪脖子楠木上,掛著已經氣息全無的錢少賢。眉心位置的傷口是那麽醒目。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季不同看著錢少賢的屍體,眼神漸漸充滿怒火:“嘿,張勝德道友,你說這是不是對九陽宗的挑釁呢?

錢少賢剛剛表明了與九陽宗有舊,馬上就被人殺了不說,還掛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

這是……什!麽!意!思!”

季不同眼睛直視張勝德,顯然張勝德是頭號嫌疑人,季不同的話語中,充滿了濃濃質問和威脅的味道。

然而張勝德也很是驚訝:“這怎麽可能……”

但下一刻,張勝德就怒了:“季執事,你懷疑我?”

季不同張了張口,忽然發現張勝德剛才完全在自己的監視下啊,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機會。

季不同身邊的侍衛在四周檢查一番後,說道:“執事,沒有發現錢明玨的蹤跡。錢少賢身上的物品,全都消失了。”

季不同冷著臉,檢查了一遍錢少賢的屍體,冷冷地說道:“三劍斃命,幹脆利落,錢少賢甚至都沒有時間來激發寶甲。

如此手段,可不多見啊。”

此時,張浩感覺身後風輕微變化,心中頓時明白,自己那個保鏢回來了。

一道意念傳入張浩腦海:“錢明玨跑了。錢少賢在最後時刻,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激發了傳送符,送走了錢明玨。

一個金丹中期的人頭,50塊上品靈石。四倍價格就不要了。”

張浩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示,因為前面還有季不同呢。

最後季不同鐵青著臉,用一個土系小法術,將錢少賢的屍體沉入地下。

大家繼續前進,氣氛已經不復先前。

一路沉默的來到翠竹峰山腳,已經是中午時分。

剛好看到朱元堂帶著幾人從山上走來。朱元堂只是對眾人拱拱手,祝了一聲順利,就匆匆而過。

目送朱元堂遠去,張浩靜靜地看著前方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