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遭遇突發事件(第2/4頁)

夏想雖然對拆遷辦和改造小組有過研究,也暗中插手了杜村事件,但具體到杜村的改造和發展,他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研究。才回燕市幾天,忙著找房子住,又和一些老朋友見面,還得陪曹殊黧,再到曹家作客,等等,差一點忙得四腳朝天。今天有點空閑,就急忙來改造小組看一看,打算先熟悉一下環境,沒想到,桌子還沒有擦完,就遇到了緊急情況。

急匆匆回來搬救兵的正是吳港得,他見夏想是個小年輕,又蹲在地上擦桌子,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新來的小兵,就極不耐煩地揮揮手:“你是誰呀?叫你幹活就幹活,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快上車去……”

曲雅欣本來想提醒吳港得一下,別被夏想的年輕樣子給騙了,他可是新上任的副主任。不過吳港得說話又快,態度又差,心裏就想讓他得罪夏想也好。三人不交友,三個副主任,總有兩個人聯合起來對付一個。夏想再年輕也是副科,相比之下,競爭力比吳港得弱了不少,拉攏夏想疏遠吳港得,一舉兩得,她就故意裝沒聽見,等吳港得發火過後再歉意地向夏想笑笑。

夏想不是小毛孩,更不是初入官場的小白,他從吳港得的桌子臟得不象話,曲雅欣卻不動手幫他收拾一點點就可以看出二人不合。他對曲雅欣故意不點明他的身份也不說破,還沖她暗中擺擺手,意思是不說正好。

夏想緊跟在吳港得和曲雅欣身後,上了一輛面包車,風馳電掣地朝杜村進發。

村杜位於燕市的西北,在二環路以內,位置還算不錯。掩映在高樓大廈之內的杜村,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拆得七零八落,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在廢墟的中間,有一棟三間民房孤零零地矗立在一角,就如大海中的一葉孤舟,渺小而可憐。

在路上,夏想已經從吳港得連說帶罵的敘述中,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民房中是一位臥病在床的老太太,她有三個兒子,卻都不在身邊,一個在京城,一個在上海,一個在廣州。在京城的大兒子是記者,在上海的二兒子是律師,在廣州的三兒子是醫生。本來老太太已經答應了市裏的安排,就要搬進新分給她的一套80平米的住宅樓,不料平常生病時都不見人的三個兒子,忽然聽到老太太不值錢的破民房竟然換來了一套位置不錯的80平米的商品房,三個兒子聯合起來,說服老太太先不要搬家,等他們回去再搬。

三個兒子春節前回來一趟,也不知出了什麽變故,鬧得一場不愉快之後,不歡而散。老太太臥病在床,動彈不了,不過還是聽從了兒子們的話,賴在床上不走,不提要求也不回答任何問題,就是死也不搬。曲雅欣也好,吳港得也好,對付耍賴或是耍橫的人辦法很多,但對於一個臥病在床又閉口不言的老太太,卻束手無策。

事情一拖就是三四個月,直到今天她的三個兒子又分別從三地趕來,聚在一起,突然提出非要見陳市長一面,否則免談。

吳港得正好遇上,上去理論。三個兒子分別是記者、律師和醫生,能說會道,既懂法律,又有談判的技巧,吳港得是城管出身,對付沒有文化的小商小販還行,對付三位厲害人物,差得太遠了,不用別的,大兒子一句中央媒體曝光就把他嚇得夠嗆,急忙回來搬救兵。

夏想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老大吳良留著短發,精明能幹的樣子,就是目光中時常流露出一絲狡黠和警惕,一開口就是滿嘴的京片子,丫的丫的,有點囂張。老二吳道戴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不過三角眼中總是暗中打量別人,仿佛要時刻發現別人的隱秘一樣。說話時假聲假氣,非要阿拉阿拉幾句。老三吳心長相最普通,看不出有任何特征,只是他的雙手總是習慣地揣進兜裏,好象手中有什麽寶貝不敢拿出來一樣。他的廣州話倒是學得最標準,如果不是他的臉型北方人特征明顯的話,乍一聽他說話,還真以為他是地道的廣州人。

吳港得已經在他們三個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再見到他們三個,就故意落在後面,顯然上一次交鋒,他敗得很慘。

曲雅欣不滿地看了吳港得一眼,走到三人面前:“三位有什麽要求,可以直接和我提,我可以轉給我們上級領導,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姓曲,是城中村改造小組辦公室的副主任。”

夏想站在曲雅欣的身旁,落後她半個身子,既突出了她的重要性,又讓她不覺得孤身奮戰。

曲雅欣自然感覺到了夏想的支持,向他投去了贊許和感激的目光。

吳良上前一步,一臉嚴肅地說道:“我是中央大報的記者,你們的拆遷辦野蠻執法,將我的母親打倒在床,我強烈要求市裏還我母親一個公道,否則的話,我會在國家級報紙上曝光你們的醜陋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