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一諾千金(第2/4頁)

被成達才看破了玄機,夏想也不隱瞞,索性說出了實情:“成總說得對,我今天前來的目的就是要打動成總,想請成總將達才集團的第一個真正意義的產業地產的項目,放在燕省,放在燕市的新區裏面,讓達才集團騰飛的腳步,伴隨著燕市新區的起步,一起成長壯大。”

成達才擺擺手,一臉不悅地說道:“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清楚了全部事情,你的提議我暫時不能接受,需要慎重考慮考慮。”

猶如當頭一棒,夏想頓時驚呆了:“為什麽?本來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好事,成總為什麽要拒絕?”

“不為什麽,投資風險太大,暫時擱議。”成達才頗不耐煩地揮揮手,“具體原因你自己去想,想清楚了再給我電話。”

竟然是下了逐客令。

夏想不免尷尬,也大為納悶和不解,明明說得好好的,怎麽轉眼就變了臉?但成達才已經送客,他也不好賴著不走,只好告別成達才,開車上路,路上還在不停地想成達才變臉的原因。

確實是一件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而且他也做出了鄭重的承諾,要保證成達才拿到最好的地皮和最優惠的政策,為什麽成達才不為所動?他也不可能看錯成達才,在後世,成達才堅定不移地推進他的產業地產的理念,為此還不惜遠到外省,做出了投資近600億的大手筆。現今有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擺在眼前,他不可能錯過!

但為什麽他突然之間就又說出投資風險太大的話?成達才一生就愛弄險,從來不怕風險大,而且有時執拗得讓人不敢相信他就是一個商業奇才,為了心中的理想,他會做出超出常規的投資決定。而實際上,投資新區風險並不大,有省市兩級政府的支持,燕市的新區也並非是空中樓閣,極有可能成為一個強有力的經濟增長點。

成達才的話,另有所指。

成達才的陽光城在東郊,夏想住在橋西,他沿南環西行,走到南環大橋的時候,靠邊停了車,站在橋下俯視整個燕市。

南環大橋跨鐵路而建,高約15米,站在大橋之上,差不多整個燕市盡收眼底。腳下,是密密麻麻的鐵路網和停靠在一起的貨車,許多閑置的鐵路已經生銹,並且雜草叢生。還有一些廢棄的車廂倒在一邊,上面隱約可見銹蝕斑斑的“東方紅”的字樣,再遠處,就是燕市的貨運站,許多工人聚在一起聊天,抽著劣質煙,用搪瓷大缸喝水,盡管是冬天,大家似乎不覺寒冷,說笑的聲音很大,遠遠傳來,有一種失真的感覺。

夏想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沉重。

燕市是一個年輕的城市,但南環大橋下面的貨運場,卻給人一種老舊、腐朽的氣息,仿佛一個暮氣沉沉的老人。枯黃的野草,廢舊的貨車,廢棄的鐵路,無所事事的道班工人,低矮的值班室,甚至墻上還沒剝落的文革時期的標語,都讓夏想感覺到一種撲面而來的窒息。

再看遠處灰蒙蒙的天空之中,有一群鴿子飛過,鴿哨陣陣,為並不明朗的冬日的燕市的天空,增加一道稍有生機的風景。再遠處有林立的冒著黑煙的煙囪,還有幾棟正在在建的高樓,如果再極目西望的話,或許還可以透過汙染嚴重的大氣,隱約看到猶如一條臥龍的太行山。

夏想就不由感嘆,年輕的燕市,現在看上去卻如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步履蹣跚,止步不前。城市重工業並不發達,卻有著與之不相稱的嚴重汙染。城市雖然輕裝前進,但卻沒有呈現出應有的活力。作為最年輕的省會城市之一,卻沒有發揮出年輕帶來的優勢。同時又是離京城最近的省會城市,卻又沒有因為自身的地理優勢,而創造出與眾不同的發展模式。

燕市,確實如外界所說,是一座憂傷而失落的城市。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燕市人的保守而落後的性格。

燕市人知足常樂,又性格溫吞,沒有太大的進取心。燕市自1968年成為燕省省會以來,一直就是一個步調前進,不快不慢,既不拖全國人民的後腿,又絕不當出頭鳥,從來都是默默無聞的緊跟京城的風向,政策上偏左,經濟上中下,始終秉承小富則安的心思,偏安於京津之間,猶如京津兩只巨虎旁邊守護的一只溫順的貓咪,從不去爭什麽,更是從來不鬧事不惹事,安靜而順從。

其實燕趙大地,自古以來多慷慨悲歌之士,比如刺秦的荊軻,也有許多才華橫溢的謀士,比如“三寸之舌,強於百萬之師”的毛遂。更有叱咤風雲的人物,比如劉備、張飛和趙雲,以及許多名滿天下的英雄人物,還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比如盛唐時的四大士族崔、盧、鄭、王,其中兩大士族都出自燕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