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底線(第2/4頁)

也是國家不敢宣傳一些逃往國外的貪官,主要是數量太多帶走的金額太大,一公布,就容易引起民憤。其實照夏想設想,應該在每座城市最有名的廣場之中,樹立一座恥辱柱,將所有外逃貪官的姓名和照片雕刻在上面,任由千人唾棄萬人謾罵。

想遠了……夏想知道他的想法偏激了,永遠不可能實現,只是放在心裏當成一個慰藉罷了。在國內的官場之上,最不需要的是特立獨行的人,想要做出實事,就必須和光同塵。

夏想就朝金紅心使了個眼色。

金紅心會意,立刻和晁偉綱一起加入到拆除會場的大軍之中,加快拆除速度。

夏想又沖在場幾名常委點頭說道:“先各回辦公室,等候市委的進一步指示。”

夏想一發話,除了圍在白戰墨身邊的李應勇、祁勝勇和關啟明之外,其他常委都依次離開現場,竟然沒人向白戰墨請示一句。

白戰墨雙目無神呆坐了半晌,才突然清醒過來,擡頭一看,會場已經人走樓空,除了正在拆除的工作人員之外,下馬區主要黨政領導幾乎走了個精光。白戰墨感到權威受到了巨大的挑戰,比起剛才的失落,書記的權威被夏想當眾剝得沒有了一點遮羞布,他怒不可遏地喊道:“立刻召開緊急常委會,誰也不許缺席!”

然後讓白戰墨更加沮喪的是,指示傳達下去之後,常委會竟然沒有開成,書記的話第一次在下馬區失去了效用,幾乎所有常委都對他的吩咐置若罔聞!

其實倒也不是包括夏想在內有主要黨政領導無視他的權威,而是幾乎所有人都在靜觀事態發展,和市委通話的通話,和熟人聯系的聯系,都在想方設法四處打探消息,都想第一時間知道結果。

結果就是所有的人問來問去,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沒有結果。

當然沒有結果,因為牛奇一招供,孫定國就第一時間上報了市委,陳風當即召開了常委會研究如何處理善後事宜。

在市委常委會結束之前,不會有任何結論性的決策傳出,夏想很清楚現在除了靜候會議結果之外,做任何事情都是多余的。

他在辦公室裏一點也不焦急,不象別人一樣四處打探消息,而是悠閑地澆起了花——還是在他京城住院期間之時,金紅心專門為他買了兩盆花,說是可以清新空氣。

當他澆完兩盆花之後,電話就及時地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果然是歷飛的來電。

歷飛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練,雖然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不過在夏想看來,多少還有點毛躁的毛病,他的聲音有點跳躍,顯然還沒有從興奮之中恢復過來:“領導,真是神了,我只不過試探了牛奇兩次,他就開口了,一點也不再嘴硬了。”

黃建軍認為必須向牛奇隱瞞康少燁的死訊,否則牛奇一旦知道康少燁已死,作為老公安,他知道已經沒有人可以咬了,肯定不會將罪責推到死人身上,就更不會招供了。根據可靠的情報以及夏想的提醒,黃建軍也認為向牛奇及時提供夏想視察方北村消息的人就是康少燁。

甚至還有可能是康少燁還親自參預了火樹大廈事件的策劃。

但牛奇不開口,不能對一名區委副書記胡亂指責,何況又是已經死去的人?按照中國人觀念是死者為大,因此黃建軍認為必須向牛奇隱瞞康少燁的死訊。

但夏想卻反其道而行之,他心裏清楚牛奇的底線所在,一是牛金,二是事件到康少燁為止。夏想就讓歷飛去試探牛奇兩點,一是向牛奇承諾保證牛金的安全——雖然陳玉龍是政法委書記,但要讓牛奇清楚,誰才是公安系統的一把手,在公安系統內部,誰才是說一不二的人。所謂縣官不如現官,陳玉龍再想插手公安事務,也不如孫定國在公安系統擔任了多年的局長有威望有權威。

二是讓歷飛將康少燁去世的消息悄悄透露給牛奇。

夏想雖然和牛奇接觸不多,但從牛奇一人力扛所有責任就可以判斷出來牛奇的為人和顧慮所在。如果牛奇知道了康少燁的死訊,牛奇為了立功表現,同時也為了保兒子牛金的平安,他肯定會咬出康少燁。因為咬出康少燁,將全部責任推到康少燁和他自己的身上,可以減輕他的處罰,也算是有立功表現。最關鍵的是,牛奇知道康少燁已死,那麽事情就會到康少燁為止,他咬出康少燁,又不會得罪付先鋒。

同時,也相當於給了付先鋒一個間接的警告,如果付先鋒不善待他的兒子,他說不定會亂咬一氣,也會咬上白戰墨一口。盡管他沒有證據,也可以將所有問題都推到康少燁身上,反正康少燁已死,他就可以說是康少燁所說白戰墨也有份兒,甚至付先鋒也有份兒,死無對證,別人信不信再說,他反正只管咬不管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