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 清醒的苦惱(第2/2頁)

可問題是,哥們兒沒打算走,是蒙藝正琢磨走呢,陳太忠的心裏,越發地糾結了,看著眼前這幫不明真相的,他真是憋得慌。

事實上,在火車上的時候,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蒙藝這麽一走,天南非要亂一陣不可,這個亂,對許紹輝或者是個機會,但是對高勝利就未必是件好事了,當然,對那帕裏來說,那基本上就是不幸了。

蒙藝走得了嗎?這簡直是廢話,只要蒙老板有了這個心思,那就是看怎麽操作了,哪怕去不了碧空,他不能去磐石嗎?去不了磐石可以去地北嘛,全國那麽多省級行政區和部委,還怕蒙書記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無非就是個什麽時候走的問題。

蒙書記的優勢在於他是有實職在手的,占個位子的同時,能空個位子出來,這根本是別人不可比擬的優勢,他想主動換位的話,什麽人都攔不在他前面——想做碧空省委書記的,不會認為天南的省委書記就差很多。

“就是嘛,著急進京做什麽?”高雲風笑著接口,“你現在才是副處,熬到正處以後,再往北京跳也不難,這麽往上一走,副廳的帽子是有了,多合適啊。”

“北京的官場……暮氣比較重,”難得地,許純良也有心思點評一下,而且還頗不以為然地搖一搖頭,“而且那兒的官太多了,太忠,我覺得你不合適在那邊……起碼現在的你不合適。”

你們再說,我可就糾結死了,陳太忠笑著搖頭,“誰說我要去了?別人走了我都不會走,我不喜歡北京,太臟。”

他自以為,自己這就是比較合適地暗示了,但是在座的三人雖然聽話的水平都不算低,卻是沒人聽出來“別人走了”是什麽意思,當然這也正常,幾個關系不錯的年輕人坐在一起說話,誰還會閑的無聊去摳字眼?那不是朋友之道。

吃喝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那帕裏尋個空子,低聲問陳太忠一句,“太忠,蒙書記前兩天也進京了,你知道吧?”

“知道,還見他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我回來得這麽快,還是他攆我的,說年輕人沒事最好少在北京晃,靜下心來腳踏實地地工作才是正經。”

他這話原本是為了掩飾兩人在北京交談的內容,隨口瞎謅的,誰想那處長聽得就是臉一紅,自動對號入座了,“太忠你放心,也就是你跟前,我才這麽說話。”

這家夥的心思真的重啊,陳太忠驚訝地看他一眼,笑著搖頭,“不關你的事兒,蒙老板是訓我呢。”

“這個我當然知道,”那帕裏笑著點點頭,我又不往北京跑,那肯定不是說我嘛,不過蒙老大在京城熟人無數,都要抽出空來見你,你倆這關系也太鐵了一點吧,“反正我的事兒,就全拜托你了……是兄弟的,就幹了這杯!”

他倆在這裏嘀嘀咕咕,高雲風和許純良全看在了眼裏,不過高公子知道那處跟陳太忠有一些小秘密,自然不會無聊得去打斷談話——兩人現在都是他要交好的對象。

許公子倒是不知道這倆人在嘀咕什麽,不過他本就是恬淡的性子,好奇心也不強,別人大聲說他就聽著,別人小聲說他就不聽,是的,他生活得比較簡單。

幹了這一杯之後,看著那帕裏眼中淡淡的希冀之色,陳太忠的心情越發地糾結了,那處長在驚聞蒙書記要調走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

按道理說,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聲張的,現在的天南,怕是沒有一個人知道蒙藝已經萌生了退意——是的,蒙書記的夫人尚彩霞知道不知道,那都很難說。

可是看著那帕裏的神態,陳太忠心中又隱隱地生出了些許的不忍,我要是不告訴他的話,真的很不夠朋友啊。

是的,僅僅是因為不夠朋友,陳太忠明白,那處長的心思很重,陰起人來也算好手,好到他都有點忌憚的地步,但是說穿了,有作弊器在手,他不怕別人陰。

他想的是,等蒙藝走了之後,那處長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早就得了消息卻沒通知他,會不會很傷心,覺得自己不夠朋友呢?雖然,那處也肯定能理解他的苦衷。

陳太忠現在居然會考慮到這個,從本質上講,他並不合適混跡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