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計劃(第2/2頁)

“西城分行?那才是多大一點官?”許純良的眉頭皺了起來,“值得嗎?”

“值得,”陳太忠哼一聲,圖窮匕見,“那家夥跟朱秉松的兒子混得很不錯,你覺得,朱秉松還有可能跟你老爹緩和關系嗎?”

他這兩天本來已經把素紡的事情放在一邊了,誰想湯麗萍還真的幫他打聽出來了,天廈房地產公司跟多個銀行都有往來,不過巴結天廈最狠的,還是工行西城支行的人。

這樣的事情,就算朱秉松想瞞都瞞不過去,銀行放貸雖然不對社會透明,但是銀行內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銀行裏最不缺的就是查賬高手,只要有心,怎麽可能打聽不到?

朱亦凱也知道這種情況,所以他倒是沒有刻意地隱瞞,如此一來,那就更好打聽了。

打聽到這個,陳太忠就覺得,自己想要對付朱亦凱也不是那麽困難了,因為他想起一件事,以前蒙藝要收拾範曉軍,就是讓自己對他的小舅子楊斌下手來的。

省部級的咱啃不動,那麽就沖小魚小蝦下手好了,陳某人現在對這套理論已經相當熟了,別人是打狗看主人,這官場裏卻恰恰相反,是“打狗沖主人”!

只要那主人有點政治敏感度,就該明白那狗是為什麽挨打了,這就是警告啊——你小子手伸得太長,伸到不該伸的地方去了,先來點小菜敲打你一下,你要真不識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官場裏從來都是這樣,挖出蘿蔔帶出泥,孤家寡人根本就做不好官,也做不上去官,要是孤家寡人還敢亂伸手,那都不用等正義使者降臨——跟你有利益沖突的勢力直接就端了你了。

所以說挖蘿蔔簡單,帶泥那就是技巧性的活兒了,真想狗和主人一起收拾的話,就算狗的主人是清廉的,也有的是帽子可以扣,比如說“帶病提拔”“監管不力”什麽的。

陳太忠相信,只要自己能弄掉那個工行的支行行長,朱秉松父子肯定要收斂一下——丫挺的若是真不知道收斂,那大家就把事情搞大好了。

高層的戰爭,很多時候都是從基層引發的,這也是官場中人行事小心謹慎的緣故之一,往往你認為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未必是簡單的。

事實上,陳某人對素紡的工人沒什麽感情——就算有也是不多的一點點,但是他跟朱秉松的仇結得不小,自是看不慣對方可能的大把撈錢,當然,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當初的“一元錢賣廠”方案,讓他實在看不過眼。

我要讓你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吃相太難看是要遭報應的,指望老天報應你有點不太現實,那哥們兒這幕後英雄就勉為其難地伸一把手出來吧。

於是,這方案就算有了,他就開始琢磨,哥們兒我在素波能力要差一點,收拾這賈志偉,得找人幫忙才行,嗯,實在不行的話……向田甜獻一把身?就當為民除害做出犧牲了,反正田立平跟朱秉松算是不太對付的。

可是這麽做,有點玩弄小田感情的嫌疑吧?他一直覺得,田甜是個不錯的朋友,是的,僅僅是朋友——雖然他不小心碰到過人家的……那啥。

正糾結著呢,他就接到了許純良的電話,心裏一時反應了過來:我怎麽就忘記了,許紹輝是省紀檢委書記了呢?

當然,許紹輝是紀檢書記這僅僅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是,許書記跟朱秉松也不對付,當初陳某人被蔡書記和朱市長聯手收拾的時候,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老許。

陳太忠知道,其實自己沒那麽大的魅力,能讓老許專門跳出來挺自己,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呢,不過客觀事實總是存在的。

而且,從大勢上講,許蒙聯手擊敗蔡朱的時候,是外來勢力對本土勢力的一次打壓,所以不客氣一點說,許紹輝跟朱秉松根本就不可能和睦了——有點臨時性的妥協倒還可能。

“這個事情啊,我得回去問一下,”許純良聽完他的話,發現裏面的水居然這麽深,真的不敢亂表態了,“不過,我爸答應的可能性不大……我爸做事很穩健的。”

“難道他能活生生看著國有資產流失而不管?”陳太忠睚眥欲裂,“他們賺的不是錢,是一代代素紡人的血啊……”

許純良怪怪地他一眼,“太忠,我會幫你說的,不過……你裝得也太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