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1章 緣故(第2/2頁)

這三點真的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點,蒙書記的行動怕是就要被冠上“不成熟”的帽子了,最起碼,一個“亂出風頭”的評價是跑不掉的。

所以,他抓住時機提出建議了,上面也認可了,那麽,蒙藝太有理由高興了。

想明白這個關節,陳太忠甚至不無惡意地猜測,沒準蒙老大還巴不得有這麽個案子,他好出一出風頭,這四處找這種例子呢,結果我就巴巴地送過來一個,不但知根知底兒,師出也能比較有名,哥們兒這是成全了你啊!

總算有這麽一天,能幫人幫到興高采烈了!

陳某人這番小心思,蒙藝不可能猜不到,一時間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好小子,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想著照顧你,我吃撐著了去出這個風頭?

當然,出手撈人之前,他是盤算過的,覺得自己也確實站得住腳,要不然也不會答應得這麽痛快,這是事實,但是同時,他也存了被上面壓下來的心理準備——想做事情,哪裏有不冒風險的?反正有了那三點基礎,他不會過於被動的。

只不過等結果出來,卻是最好的可能,他當然會開心。

“我發現我想錯了,你的膽子比我想像的還要大,”蒙藝淡淡地看陳太忠一眼,他知道,這家夥的口無遮攔,是因為自己說了“不敢說”三個字,所以這小混蛋就不服氣了,“不過你的政治敏感度,比我想像的要差很多。”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但是蒙書記心裏,反倒是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剛才,當他想到小陳是“不敢說”而不是不懂的時候,心裏居然隱隱有點悵然——小家夥長大了啊,跟我,也學會玩這套了。

這有點像父母親對孩子的感覺,孩子長大了,父母親自然是會高興的,但是面對兒子離鄉女兒出嫁,心裏有份不舍,那也是必然的。

所以說,陳太忠後來微微帶一點挑釁的言語,蒙書記不但沒生氣,反倒是有點欣然——小子不錯,學會舉一反三了,不過,我一激你立馬就沉不住氣了,有點嫩啊。

領導看人就是這樣,看你順眼那就什麽都好說,不順眼的話,也有種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蒙書記是吃五谷雜糧的,自是不能免俗,所以他不但不跟這小子計較,而且還覺得小陳不錯,想到啥就敢說啥——不過,你不能對外人這樣,會吃虧的。

“我不但政治敏感度差,膽子其實也不大,”陳太忠聽得就笑,他當然聽得出來蒙藝的所指,心說你知道我不是跟你玩虛的就行,“不過,既然來碧空了,還不是想咋說就咋說?誰要不服氣,有老板罩著我呢。”

“我罩不住你,”蒙藝狠狠地瞪他一眼,轉頭看向前方,手隨意一擺,大家登時噤聲,齊齊側頭——新聞播報開始了。

新聞一開播,大家就沒什麽話可說了,這是蒙老板在品味上面的精神呢,誰有那膽子去幹擾老板的學習?

可是陳太忠不怎麽在意,扯了那帕裏說話,那處長心裏有點犯嘀咕,心說你跟老板怎麽說話都行,可是我不成啊,你不要害人好不好?

說句實話,那處長是真的沒見過,有人敢跟中央委員這麽得瑟的,老板半開玩笑地說一個“你不敢”,然後那廝就敢洋洋得意地自誇功勞——也不知道老板有沒有想到“禍從口出”這個詞兒?

他想的禍從口出,指的不是陳太忠的口,而是自家老板的口,若不是蒙書記先不太穩重地開了一個玩笑,也不至於遭到這樣的反擊——要不說大人物就是要注意言行呢?若不注意持身端正,那一絲絲不算破綻的破綻,就很容易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主兒抓住機會,從而借題發揮。

當然,那處長肯定不會認為陳太忠別有用心,他也知道蒙老板今天是心情好,很放松,但是就這小小的一幕,就足以讓他產生一絲感觸:以後跟別人,我不能顯得太好接觸了。

不過想是這麽想的,有些事情根本是他無法選擇的,比如說他現在就不想打擾老板學習,但是陳太忠的話他又不能不回答,“……張沛的愛人來了,老板放他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