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8章 天南變局(第2/2頁)

在臧華看來,海潮太難掌控,不如扶持李靜川——這個比較容易聽話,林海潮則是認為,尼瑪,江川那廝胃口太大,欺人太甚了。

由於跟林瑩有著“很深”的交流,陳太忠對這兩家的恩怨,還是比較清楚的——當然,未必公正,但是他真沒想到,曹福泉也有意對海潮動手。

一個是省委常委、大管家,一個是張州本地的老大,這樣兩個人壓下來,林海潮還能扛得住,倒也真是……不容易啊。

許紹輝對陸海人的反感,是在陳太忠的意料中的,要知道,許書記當初就是要空降陸海的常務副,結果沒降成,才來天南做了非常務的常委副省長。

前文說過,陸海的地方上,勢力也很復雜,像陳太忠的朋友支光明、高強之類的,都屬於湖城一系的,而通海是另一系。

據說,許書記沒降到陸海,就是因為通海系反對,又據說,湖城這邊,好像還是持謹慎支持的態度——不過陸海人對外的話,通常還比較一致,派系不顯。

總之,就是很復雜的關系,不過許紹輝反對通海人大舉進軍天南,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陳太忠琢磨一陣,覺得這個事情,他沒必要太操心,於是看一眼石局長,“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要走了,不留你飯,下一頓請你吃飯……很可能是在看守所。”

這話說得老大不客氣,他心裏就是氣兒不順,但是石局長坐在那兒,就發起了呆,我操,合著陳太忠都能隔著韓老五,要求陸海的道上人物來道歉。

我知道你狠,但是我真沒想到,你能有這麽狠,這一刻,他的心裏只剩下了無盡的悔恨——你牛逼,那你早說嘛,我以為你走了,影響就過去了……咱不帶這麽扮豬吃老虎的。

陳太忠此舉,其實也有些無奈在裏面,只不過別人體會不到而已,自打去了北崇,他再想維持在天南的影響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趙明博算是陳太忠的鐵杆了,也願意支持陳區長,但是人一走,茶就涼,官場裏大勢不認這個了,就算你偶爾而回來一趟,全身是手,又能打幾個人?

官場風氣就是這樣的,這還是別人忌憚陳主任的殺傷力,換個人……就不止是這樣了。

從規則上講,這個反應是正常的,不會有人明擺著欺負趙明博、張馨、楊新剛、李雲彤——郭建陽的處境可為佐證,大家都不敢欺負你,以免惹了陳太忠,但是也沒人重用你。

可趙明博還想上進,那他就要有所顧忌,有些事情就做得黏黏糊糊的,也是不得已。

不過陳太忠想要展示存在感,還有第二個選擇,那就是非正常手段——不是官場手段,而是通過黑道手段,證實他的存在。

民間對勢力變化的敏感,終究要差一點,而且也真有那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主兒,但是這種行為擱到時下的官場上,便是惹人恥笑了,起碼是政治不成熟——現下的官場沒這個風氣,太不合時宜。

一段時間內,哥們兒想在天南體現存在感,大約都是要通過這種非正常手段了,陳太忠一邊開著凱斯鮑爾,一邊很無奈地想著。

才剛剛駛出陰平,他的手機響了,看一眼電話號碼,他有點不想接,所以就沒理,電話響了七八聲掛掉了。

過了十來分鐘,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電話號碼,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你還不是一般地傻,我不接,你就等我回電話好了,有你這麽不停騷擾領導的嗎?

但是他又不能叫真,傻大姐有時候就是一根筋,說不得心一軟接起電話,當然,他嘴上還是很硬的,“李主任你好,有事嗎?”

“老主任,有這麽個事兒,我覺得很重要,”李雲彤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而且聽起來有點激動,“於海洋反應說,他們主任是翁部長的關系……嗯,於海洋就是那個禿頭,我覺得這可能是省委組織部的意思。”

你敢再語無倫次一點嗎?陳太忠氣得想摔電話,好吧,我知道禿頭叫於海洋了,但是於海洋的主任是誰?是那個吃了耳光的中年大肚,還是沒吃耳光的中年大肚?

至於說翁部長,他倒是猜到了,新來的省委組織部部長翁康,頂了鄧健東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