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6章 如何懷柔(第2/2頁)

正經是他要先威脅對方一番,讓姓謝的惶惶不可終日,然後他再出手,才是比較解氣的做法,所以他輕笑著,“北崇的非典防治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謝書記你通過各個渠道幫助我,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次不可能只堵在門口了。”

謝五德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威脅?一時間就愣在了那裏,好半天才輕喟一聲,“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太忠同志你怎麽這麽想?”

“我沒法不這麽想,你告狀電話都打到陽州了,欺負人欺負到家了,”陳太忠笑一聲,壓了電話。

杜毅看到謝五德一臉悻悻地掛掉電話,就隨意問一句,“怎麽回事?”

“他打電話威脅我,要揍我,”謝書記很無奈地一攤雙手,將前一陣的事情解說一遍……

“無法無天,”杜毅淡淡地吐出四個字來,他還真沒想到,陳太忠離開天南這麽久了,在鳳凰還是如此地橫行無忌,不但公然上門堵市委書記,現在更是敢在打人之前,先行通知,真是囂張跋扈到了極致。

“我到省散打隊,找上些散打隊員,狠狠地揍他一頓,”謝五德悻悻地表示,他這固然是憤懣,也算是請示,“總不合適動用武警。”

“打架還是算了,你找不到比他能打的,那家夥連槍都打不住,”杜毅搖搖頭,他對陳太忠的戰鬥力,有極為深刻的印象,有殺手拿槍打他,卻打到了同行的省委秘書長何宗良肩頭——不是殺手槍法不好,而是陳太忠躲開了。

當然,武警也是不能動用的,兩人本是私人恩怨,動用了武警,事情就鬧大了——陳太忠可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幾個武警就能嚇住,一旦沖突加劇,京城都可能有反應。

反正這家夥,一直是很令人頭疼的,虧得是我把他送到外省了,杜書記想一想之後,做出了指示,“懷柔為上,你跟他鬥,劃不來的。”

“明白了,”謝五德算是看出來了,連杜書記都對陳太忠有深深的忌憚,“那這個非典防治工作,我還是不要插手了?”

杜毅默默地點點頭,良久才說一句,“其實你有很多別的工作可以抓。”

在他看來,謝五德先是反對非典防治,然後現在又著急抓起來,真的是愚不可及,一個地級市,有太多的工作可以抓,何必死死盯著這一點?

只不過,謝五德的工作開展得不是很順利,就想抓住這個焦點,說起來是分管領導吳言的影響力比較差,實則是迎合上面的意圖——總之是個很取巧、又能博眼球的想法。

杜書記對謝五德掌控全局的能力,真是有點失望,不過這些事,他心裏明白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他都是要走的人了。

而且不得不說,鳳凰那個地方,真的是太復雜了,黃老的存在,給這個地級市帶去了太多的變數,而這幾年陳太忠強勢崛起,黑白通殺,連章堯東這強勢書記,都不得不將此人禮送出境。

就算陳太忠去了外地,照樣能影響鳳凰,這個電話就是個明顯的例子,這是何等的囂張?

陳區長掛了電話之後關機,驅車在北崇晃悠了大半個下午,初夏雨中的北崇,真的是美不勝收,加上那些在勞作的群眾,構成一幅生動的畫卷。

他直轉悠到六點多,才施施然回到小院,小院門口,王景堂兀自待在那裏,他尋了塊磚頭,打著雨傘坐在磚頭上。

看到奧迪車停下,王主任趕忙站起身,笑著打招呼,“陳區長回來了?”

“過了下班時間了,不辦公,”陳太忠一擺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進了小院。

這真是欺人太甚,王景堂咬咬牙之後,轉身離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又來等陳太忠,不成想有人攆他,“今天周日,你不知道嗎?”

去尼瑪的,那我回家了,王主任知道陳太忠在效仿自己當初的怠慢,不過他實在羞刀難入鞘,找個長途車坐上就走了——回家待兩天,周三我再過來。

細碎的小雨一直下著,路上也不是很好走,王景堂直到晚上七點,才回到朝田家中。

不成想,他坐下來還沒抽完一根煙,就看到中視一台的新聞播報裏播出一則新聞:兩個正省部級幹部,因為非典事件下馬了。

他蹭地一下就跳了起來,“我操,這還得去北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