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法則 第002章 命格之數

女人……施得心中泛起的波浪之中,更多的是苦澀,女人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生物,最讓人愛又最讓人恨,他落到今天的地步,全是因為一個女人!

想到傷心處,想到痛苦的往事,想到害得他走向絕路的黃素素,施得突然伸手從何子天手中搶過一杯白酒,一仰脖,一飲而盡。

“咳,咳……”喝得急了點,一大杯三兩的白酒一口喝下,嗆得他滿臉通紅,咳嗽連連。

“何爺……你到底是什麽人?”施得收回心思,不再回想痛苦的往事,反倒對眼前的何子天多了興趣,當個飽死鬼是不錯,還要再當一個明白鬼更好。

“你看我是什麽人?”何子天捏起一粒花生米,放在了施得的面前,“來,嘗一嘗碧悠的手藝,她炒制的花生米,全單城獨一份,不,應該說全天下獨一無二。”

“花生米又叫長壽果,多吃可長壽。”

施得大笑,笑聲中是說不出的悲壯和蒼涼:“何爺,你對一個快死的人說長壽,不覺得太沒人性了?”

何子天卻不笑:“你不是不信算命、相面?”

“是不信,但現在正好有閑了,聽你隨便說說也行,就當聽個樂兒。”施得身子向後一靠,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不急著去送死了?”何子天又小口抿了一口酒。

“不急,不急,早死晚死都是一死,我忽然想聽聽,何爺你是怎麽一眼看出了我是一個快死之人?是不是我的面相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死’字?”施得是不信相面、算命之說,但他還算對傳統文化有一定的敬畏之心。

“我不是算命先生,也不是相面的老騙子,我研究的是人的命格之數。”何子天鄭重其事地說道,“或者說,是命格之術。”

施得驚訝地問道:“命格之數……是什麽?”

“人人都有命數,命數,就是命定之數。命定之數,也可以稱之為命格之數。”

中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的花紋玻璃落在何子天的頭上,就如一團火焰在他花白的頭上跳躍燃燒。不知何故,一瞬間施得的心境莫名沉靜了許多,心中的煩躁之意也減輕了不少。

也怪了,從一開始他覺得何子天是一個老騙子時起,他就莫名覺得何子天有親切之感,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當時他以為是錯覺,但在接受了何子天的邀請來到一碗香吃最後的午飯之後,他越來越覺得何子天在神秘莫測的背後,不是什麽江湖騙子,也不是算命先生,反倒像一個慈祥、親切的鄰家長輩。

或許是何子天慈眉善目的賣相欺騙了他的眼睛,也或許是何子天掩藏太深,對他似乎確實並無所圖,讓他放松了警惕。總之施得現在雖然還心存必死之志,卻已經不再焦慮不安,而是想聽聽何子天到底想對他說一些什麽。

“和命格之術相比,算命、相面只不過是細枝末節,是命格之術中最淺顯的部分。而且現在大街上擺攤算卦、相面、測字的瞎子跛子,就和你說的一樣,都是騙子,真正的高人,哪怕是算命、相面的高人,也輕易不會給人算命、相面,所謂天機不可泄漏,哪裏有靠泄漏天機討生計的道理?泄漏天機,必遭天譴!”

見何子天越說越是玄乎,所謂玄之又玄,妙不可言,施得反倒感覺心中有一根弦被撥動了,現在別說想去死了,心思全被何子天的話吸引了。人人都對玄妙的事情感興趣,施得也不例外。盡管他已經被悲慘的命運折磨得不再相信奇跡,卻還是想聽聽命格之術到底是什麽神奇之術。

“我就不明白了,何爺,你叫住了我,說破了我的命,不也是泄漏天機,你就不怕天譴?”施得可不是關心何子天,而是想問得何子天啞口無言。

何子天用筷子夾起一粒水煮花生米,扔到了嘴裏:“我泄漏一句天機,吃十粒花生米,就可以化解天譴。”

如此說法聞所未聞,如果天譴這麽輕易化解,就不叫天譴了,施得自然不信,嘿嘿一笑:“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請何爺繼續賜教。”

何子天不理會施得輕描淡寫外加嘲諷的語氣,繼續吃他的花生米。

“說到現在,你肯定還不明白到底什麽是命格之數?”

“我連算命、相面都不明白,就更不明白命格了。既然人的命運都有定數,那麽豈不是說人生的奮鬥就沒有意義了?”施得24年的人生充滿了一般人想像不到的離奇和變故,他對命運的理解,比大部分人深刻多了,甚至可以說,他比活了50多歲的老人對人生的理解還要深刻。

施得出生在中部平原的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教師,家境十分殷實,一家人和和美美,生活平實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