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法則 第116章 施得之傷

最後無奈,只好放棄,任由施得躺在沙發上自生自滅,她還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罪過罪過,施得原諒我,我確實笨手笨腳,不會照顧人,不是不管你,實在是無能為力。我馬上叫救護車,你先別急著死,先昏迷一會兒再說。”

“氣都讓你氣死了。”施得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勉強睜開了眼睛,擺了擺手,“我用腦過度,你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好。”夏花見施得醒了,喜出望外,“要不要再喝口水?要不要躺在我的腿上,這樣可以舒服些?要不要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要不要……”

施得實在忍不住了:“閉嘴!讓我安靜地躺一會兒就好了。”

夏花嚇得忙捂住了嘴,眼睛中流露了驚恐和無辜的神情,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

施得說是安靜地躺一會兒,不料一下就睡了過去,一睡就是三個小時。睡著之後,還不停地做著惡夢,一會兒夢見自己掉下了懸崖,一會兒又夢見自己在驚濤駭浪之中搏擊風浪,一會兒又被一群老虎圍攻,他走投無路,最後又夢見畢問天一臉陰森地站在他的面前,高大如山,他在畢問天面前渺小如草芥,在畢問天強大的氣勢的壓迫下,幾乎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等施得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還躺在沙發之上,不過頭下多了一個肉乎乎的枕頭——夏花的雙腿,他枕在夏花的雙腿之下,身子斜躺,被夏花緊緊抱在懷中,身上粘粘的全是汗水,頭上也是,整個人就跟水洗了一樣。

鼻中傳來夏花的體香,再感受到她懷中的溫暖,施得的頭頂在夏花的小腹之上,溫暖而柔軟,一時令人承受不起,難免不浮想聯翩。施得既然醒了,就不好意思再享受夏花的溫存,一下翻身坐起:“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一看夏花,不由驚呆了——她滿眼是淚,一臉傷悲,幾乎成了一個淚人,是施得認識她以來,從未見過的悲傷。

夏花怎麽了?

“你怎麽了?”施得坐了起來,夏花還緊緊抱住他不放,他輕輕掙脫了她的胳膊,拍了拍她的肩膀,“夏花,你這是哭什麽?”

“我哭你。”夏花依然悲傷不能自抑,她抓過施得的胳膊擦了擦眼淚,“剛才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不停地說著胡話,雙手想抓住什麽,卻總是抓不住,嚇死人了。你的樣子好可憐,就像一個缺少母愛的孩子渴望母愛,又像一個孤獨無依的小孩迷失了方向,想找到依靠中,太可憐了,太傷感了,我忍不住哭了……”

在施得昏迷之時陷入惡夢之中掙紮、仿徨、無助時,他最真實的一面在夏花面前表露無遺。夏花本來是嘻嘻哈哈的性格,藏不住憂傷,埋不住心事,更從未見過一個男人深藏不露的人生悲傷,施得不幸的童年、艱辛的少年以及經歷慘痛失敗的青年和悲痛的初戀,在他豁然大度的外表之下,一直從未向外人展示他內心的柔弱。

男人再堅強,也有一顆柔軟之心。

女人天生都有母性和包容之家,施得真實的無助和深藏不露的人生悲傷,讓夏花母性大發,一時被施得帶動了情緒而不能自抑。在她眼中無所不能的施得,卻原來也和小孩子一樣哭得無助而傷心,她驀然之間感同身受,似乎切身體會到了施得的悲傷,忍不住將施得緊緊抱在懷中,也哭得一塌糊塗。

施得睡了一覺之後,精神大好,就反過來安慰夏花,先是遞了紙巾給她,還是止不住她的眼淚,又哄她說他只是做了一個惡夢,沒事的,夏花還是哭個不停,似乎要將幾年都積攢下來的傷心一次哭個夠,最後夏花又抱著施得的脖子哭,哭得施得脖子裏全是淚水,樣子十分狼狽,她最後才又破涕為笑了。

施得現在沒法出去見人了,他自己流了一身汗,夏花又免費贈送了許多淚水,渾身上下精濕。夏花哭夠了,恢復了精神,說道:“等著,你先洗澡去,衣服問題我來解決。”

說著,也不等施得說話,就跑了出去。

包間內有可以洗澡的洗手間,施得就沖了幹凈,回想起剛才的驚險經歷,心知他現在還是功力太淺,稍一用腦過度,居然就昏厥在地,可見相師並不全是人前人後的風光,在鐵口直斷點人命運的背後,自身的難受,還得自己承受。

身體上的痛楚好說,泄漏天機的天譴怕是不好抵擋,想想歷史有名的幾位相師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施得心中一陣後怕,仔細回想起他有限的幾次相面,細想當時所說的話,應該泄漏天機的地方並不多,剛才的昏迷,不會就是遭受的一次天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