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 第229章 槍響

如果說司有立的出現還沒有讓關允動怒的話,那麽此人一現身,關允立刻雙眼一眯,怒火沖天,當即拍案而起!

在進取學院事件中,有三個人讓關允牢記在心,仇深似海。

一個是鄭天則。鄭天則或許不是事件的第一責任人,但他絕對是事件最大的保護傘,他是首惡。

一個是鄭令東。鄭令東是第一責任人,是夏萊被逼跳樓的罪魁禍首,也是關允必須除之而後快的首犯。

最後一個是鄭寒。鄭寒雖然只是林階分局的刑偵支隊隊長,但他必定是鄭天則手中的幹將之一,上次進取學院事件之後,鄭寒強行將關允和冷舒帶到了林階分局試圖非法拘禁,如果不是冷嶽和崔同的電話及時打來,關允肯定會被會困在林階分局至少一個晚上!

如果真被困在林階分局一夜,沒有他出面護送夏萊回省城,夏萊肯定兇多吉少,可以說首惡最可惡,首犯最可恨,而如鄭寒一樣的狗腿子,才是最難纏最作惡多端的小鬼。

關允以前痛恨王車軍,卻還沒有想過要置王車軍於死地,但對於鄭寒,他卻動了殺心。就如當初張哲誠一槍擊斃達江友,斷鄭天則一臂讓鄭天則幾乎發狂一樣,如果收拾了鄭寒,等於是斷鄭天則一指。

雖然斷一指不如斷一臂更讓人巨痛難忍,但十指連心,鄭天則在黃梁黨羽眾多,掃蕩一個是一個,況且這一次關允又有勢可借,相比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女兒,省委三號人物、省委副書記齊全的兒子如果在黃梁稍有閃失,別說鄭天則不敢掉以輕心,就是呼延傲博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關允拍案而起,鄭寒倒沒什麽,他還沒有認出關允是誰,反倒讓司有立一下站立不穩,以為關允要動手打他,嚇得猛然一跳,想要躲到一邊——關允在司有立的幼小心靈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以至於他畏關允如虎,況且現在的關允今非昔比,堂堂的市委一秘一怒,也有風雲之威——不料被椅子一絆,哎喲一聲,竟是一屁股摔倒在地。

當場摔了個仰面朝天!

關允之威,威力如斯!

司有立摔倒,鄭寒嚇了一跳,怎麽了這是,至於這麽激動……不對,好像是嚇得,誰這麽牛氣沖天,一拍桌子就能嚇得司大公子摔成這樣?他頓時怒火中燒,大步流星來到關允面前,手指關允的鼻子:“你算什麽東西?來到黃梁還敢囂張,老子讓你嘗嘗黃梁人民專政的厲害……”

也不能怪鄭寒沒有認出關允,一是上次他和關允雖然打過一次交道,但卻是晚上,沒記清關允的長相,也是他平常習慣了橫行霸道,欺負完就忘,哪裏還能記住關允的模樣?二是剛剛喝了一斤白酒,現在看什麽都是重影,別說是關允,就是鄭天則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未必一眼就能認出來。

如果鄭寒稍微清醒,他也不會後來後悔一輩子,只不過一個人平常威風慣了,是很難再低頭看路走路——他不但指著關允的鼻子口出狂言,還動手了,伸手就要去抓關允的衣領不說,右腿一擡,就想用膝蓋去頂關允的小腹。

也是他當了多年刑警總結出來的經驗,一抓衣領一擡膝蓋,可以最快地制服犯人——可惜,關允不是犯人,更可惜,關允的旁邊還站了一個齊昂洋。

齊昂洋雖然身為燕省第一公子,但他的第一公子的名頭的由來如果說出來,會嚇人一跳,包括關允。因為他本來排名第三,排在省委一號和二號兩位公子的後面,但在一次聚會時,他沖天一怒,和一號二號的公子發生了沖突,就向二人提出了單挑。結果二人全部不敢應戰,最後齊昂洋盛怒之下砸了聚會上的蛋糕,囂張狂放地揚長而去,從此,他的名頭蓋過一號二號,被人稱之為燕省第一公子。

齊昂洋的囂張和狂放,和一般人的囂張狂妄不同,一般人是自高自大、目空一切,是沒有來由的不可一世,他卻是得理不饒人的囂張,就是說,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占理,先站在道德和道義的至高點,打人,也要打得對方口服心服,而且就算打官司,他也會必贏。

齊昂洋雖然出身在權貴之家,但他畢竟還不是官場中人,也沒有關允一樣浮沉一年的經歷,更不如關允一樣凡事講究步步推進,他要的就是快意恩仇……鄭寒伸手指著關允鼻子的時候,他就忍無可忍了,什麽東西也敢對市委一秘當面撒野?等鄭寒伸手去抓關允的衣領時,他忍無可忍不會再忍,不等關允有所動作,他就悍然出手了。

齊昂洋才不管鄭寒是何許人也,也不顧及鄭寒一身警服,在他眼中,帽子歪戴、滿嘴酒氣卻一身警服的鄭寒,不是人民警察,是披著豬皮的狗,不,是豬狗不如的東西,他一出手就抓住了鄭寒的手腕,用力一轉,鄭寒只疼得慘叫一聲,身子一弓,原地轉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