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五章(第2/4頁)

任延安覺得奇怪:你有沒有信心與我和正大重機何幹?卻也不好問,只強笑著,看著湯家和試探問,湯省長,不知您找我有啥事啊?

湯家和呵呵笑著,老任,好事啊,大大的好事!摩生財團和DMG在整個大中華地區選中你們正大重機了!初步意向投資八億人民幣取得22%的國有股股權,下一步準備再投入一部分資金繼續收購國內那些法人股權,對正大重機實現絕對控股,老任,你正大重機就牛吧!

任延安怔了一下,故意吞吞吐吐道,湯省長,這……這22%的國有股權轉讓,我們和JOP可是正談著呢。另外,還有一家國有控股的H股大公司對……對這22%的國有股權轉受讓也有明確意向……

湯家和手一擺,他們誰能和摩生的DMG比?老任,你自己想!

任延安心道,我想你媽的鬼!DMG他又不是不知道,的確財大氣粗,可卻不象JOP和北柴股份那樣是制造性企業集團,而是財務投資型集團公司。DMG和這位簡傑克先生決不會象北柴股份和JOP那樣入主後認真搞生產經營,而是把資本帳目做漂亮後轉手賣給別人。這種事DMG在中國大陸,在台灣,在韓國,在菲律賓全幹過。

這時,簡傑克帶著一臉迷人的微笑開了口,任先生,剛才我贊揚了您勞動和創造的手,請相信我是真誠的。可我現在要說的也許你不樂意聽:作為一個現代管理者僅有一雙粗糙的手是遠遠不夠的,甚至不是必須的,您更應該擁有一個優秀大腦。我們DMG的原則是,用優秀的大腦去驅動創造。比如對正大重機,如果我們入駐了,就會在世界範圍內聘請最優秀的專家進行管理,使它進入世界一流行列……

任延安這才明白了,原來這位簡傑克先生對他勞動和創造的手其實並不欣賞,他粗糙的大手已成了落伍的標志。簡傑克已說得很清楚了,入駐後要聘請一流的管理專家進入正大重機,他任延安沒戲了。

簡傑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口氣溫文爾雅,態度神情卻不無傲慢,任先生,希望我們能合作,請您按湯省長的指示好好想想。DMG選中正大重機是極為慎重的,已經做了兩年多的充分準備,志在必得。

任延安緊張地想,什麽?DMG和這位簡傑克竟然在暗中準備了兩年?他怎麽一點沒察覺?JOP和孫和平為什麽也沒察覺?這事太怪了。唯一的可能是,這位草包副省長早就在暗中把正大重機賣了。

果不其然,湯家和說,老任,為了你們正大重機,我真是操碎了心啊!兩年前就和簡傑克先生接觸過,正大重機的有關材料我也全給簡傑克先生看了。你可能都沒注意,這兩年我每次到你們廠視察,都帶著DMG的朋友,最終促使簡傑克先生和包尼娜小姐下了這決心。

任延安氣得差點沒跳起來,這輩子他見過不少草包,以及兼任混蛋的草包,可卻從沒見過象湯家和這麽混蛋透頂的大草包!你就算要賣廠,賣之前也不能把所有底牌全交給對手嘛。怪不得簡傑克這麽自信,敢說志在必得,人家已對正大重機知根知底了,你等著挨刀吧。

正因為湯家和是草包,無意中也幫了任延安和他盟友孫和平的大忙,這草包當著簡傑克和包尼娜的面把DMG賣了。老任,你現在不要糊塗啊,簡傑克和DMG已經是正大重機的大股東了。買買提拉合爾和光明投資手上的股權已經轉讓給DMG了,占了21%啊。目前是第三大股東,咱們這22%再一轉讓,人家就43%,快絕對控股了。

簡傑克帶著躊躇滿志的笑容說,任先生,湯省長沒說錯,我們DMG將成為正大重機的控股股東,希望汽車即將失去控股地位了。

任延安實在忍不住了,回了一句,可現在控股股東還是希望汽車。

湯家和繼續著自己的草包事業,又說起了希望汽車。老任,你又錯了!簡傑克先生是啥人物?劉必定、孫和平是DMG的對手啊?人家簡傑克先生早在兩年前就從宏遠系受讓了希望汽車一億兩千萬法人股。國內控股公司又從市場上買進了六千萬股,手上已經有了一億八千多萬股!就算你想不通,不同意國有股轉讓,可DMG控股了希望汽車,加上手上現有的21%股權,照樣控股正大重機,是不是啊?

簡傑克阻止湯家和顯然是來不及的,但湯家和此話一說,馬上掩飾,湯省長、任先生,這你們別多想,希望汽車我們只是財務投資。

任延安心想,啥財務投資?騙誰呀?孫和平的北柴股份目前的控股股份只有兩億一千萬股,你簡傑克和DMG已經掌握了一億八千多萬股,如果繼續吃進希望汽車,控股正大重機還不在情理之中嗎?!

情況危機,一刻也不能拖延。這一涉及正大重機未來命運的重大情報必須立即通報孫和平,讓孫和平采取措施。於是,任延安平靜地起身道,湯省長,您的指示我有數了,我會和簡傑克先生的DMG好好談,深入接觸,反正要引進外資,誰條件好就引進誰,市場經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