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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兩件事,第一是開展縣幹班的作風整頓。當然,不能搞得太明白,也不要單純地拿這事來說事。人家也是副縣級幹部嘛。但要以此為開端,加強教育。另外,就是要給大家打個招呼,不要外傳,將影響縮小到盡可能小的範圍之內。”周天浩敘述完,又強調了下黨校的意圖。

任曉閔點點頭:“我們剛才聽後,也感到很氣憤,又有些遺憾。縣幹班出了這事,我們班委有責任。我在這向兩位校長檢討。”

“要檢討也得支部來,是有些對不起校領導了。”余威接過了話茬。

丁安邦笑笑:“事情出來了,還這樣說,也沒……就這樣吧。陳……陳縣長來了嗎?”

“沒有。”任曉閔問:“要不要打電話問問?”

“你們聯系一下吧。畢竟是班級學員嘛!”丁安邦說著,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沒有說話,只是“好,好……嗯,嗯”地應著,到最後才說了句:“好,請伊達書記放心。”

大家明白,王伊達問的也應該就是陳然打人的事情,果然,丁安邦放下電話道:“伊達書記十分關注,你們也得……”

任曉閔和余威走後,周天浩掩了門,小聲道:“丁校長,我聽說人事馬上要定了,您可得……我是盼望著丁校長能順利地當上常務啊,在您手下工作,我也感到愉快。當然,要是換了別人……”

“啊,是吧?”丁安邦含糊了下,他想聽周天浩繼續說下去。周天浩的信息,有較大的可信性。周天浩卻不說了,只是望著丁安邦,問道:“丁校長哪,要是真的您……我認為這是基本定了的。現在的問題是,提誰來填副校長的位子。

這個……”

“啊,也是啊!不過這都是組織上的事,我們也……”丁安邦站起身,走到周天浩面前,“天浩啊,你還年輕!你們前途無量哪。我們……唉!一瞬間就老了,老了啊!”

“丁校長老什麽?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黨就需要這樣的幹部!”周天浩乘機奉承了一句。丁安邦哈哈一笑:“天浩啊,你覺得,要是真的提副校長,誰最……”

“這個……難說。應該說黨校裏的同志都很優秀。比如延開輝延主任,湯若琴湯主任,甚至還有吳旗,包括劉一青,都是優秀的同志啊!要是提拔,一次提10個也不為過。”

“你啊,你啊!最近吳老還好吧?”

“還好。過了心理斷奶期,現在基本適應了,每天和一些老同志一道,早晨逛公園,上午議國是,下午學書法,黃昏走草山。”

“就這樣好啊!退而有樂,退而知樂。不像有些老同志,一退下來就……可惜啊!”

“是的。丁校長,還有個事,我們家孩子馬上要高考了,吳雪想請一段時間假。高考期間,總得……”

“這個……行!讓她把圖書館的工作安排好就行。孩子高考是大事,耽誤不得。”丁安邦很痛快地答應了。其實,現在三個副校長,誰都只是副校長。馬國志雖然不來上班,但也沒明確到底由誰來主持工作。只是因為丁安邦排名在前,年齡又稍長些,所以,就形成了丁安邦問事多的格局。呂專本來就不太喜歡問事,也樂得清閑。既然呂專都沒有意見,周天浩還犯得著去計較?

周天浩笑道:“那就謝謝丁校長了。我讓她安排好工作。”

周天浩走後,丁安邦站在窗前。馬上就到5月了,綠意漸濃,春事更盛。他想起剛才王伊達在電話裏說的話,心裏不禁有了些焦急。

剛才,因為任曉閔、周天浩他們在,丁安邦只是應著王伊達副書記的話。其實,王伊達書記在電話裏告訴他:省紀委關注上了南州黨校的群眾舉報,已經決定馬上下來調查。這一調查,如果沒問題則好;如果有問題,將會直接影響到南州市委黨校下一步班子的建設。他要求丁安邦務必高度認識這事的嚴重性,盡快做好黨校內部個別人的工作。“行動要快,方法要多,效果要好。”王伊達提了三個具體的要求。這三個要求看似簡單,但要真正做起來,卻是十分的困難。領導就是領導,最大的特點就是把最難的要求,用最簡單的語言表達出來,布置下去,然後讓下面去領會、執行和創新。

最簡單的也是最穩妥的。像王伊達這三條最原則性的指示,就是拿到桌面上來,也是正確無比的。什麽叫行動要快?既可以理解為針對內部個別同志的行動,也可以理解為配合省紀委調查的行動。方法要多,既可以看做是解決內部同志的方法要多,同時也可以看做是改正不足的方法要多。至於效果要好,就更籠統了。什麽是效果?是什麽效果?誰都說不準,就看你理解了。你理解成做黨校內部個別人工作的效果,可以。但那是你的想法。王伊達書記也許說的正是整個黨校工作。要說世界上有什麽語言,能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除了禪宗,大概就只有官場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