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4/4頁)

湯若琴這一反問,讓人覺得她純潔得無辜。葉韻也笑笑,說:“既然不清楚,那就……江主任,你看?”

江詩傑點點頭,葉韻說:“湯主任,就這樣吧。你可以走了。”

湯若琴說了聲謝謝,就出了門。在門口,她聽見裏面的人在打電話,讓通知延開輝來談話。她也沒多聽,下了樓,正要回辦公室,呂專正好上樓。呂專問:

“談過了?”

“談了。”

“這事是得好好談談。黨校都成了這樣,那……”呂專說話時,因為瘦,頸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

“啊,啊!”湯若琴含糊著,往辦公室走。呂專也沒再說,上樓去了。

呂專在黨校的三個副校長中,有些另類,也有些個性,這黨校的人都知道。也許正應了一句話:“學問越大,脾氣越壞。”呂專的脾氣就像透明的水,容不下沙子。平時,他主要分管教學,黨校其他的事,他幾乎是一概不問。不過,最近,湯若琴卻聽見有人在背後說,呂專校長也在這關鍵時刻作了自我調整,前不久,還專門到市裏找了王伊達副書記。再往前,他甚至找了康宏生書記。就是因為他的“找”,康書記才親自到黨校來視察的。

這些傳言,湯若琴是半信半疑。嚴格點說,是疑的多,信的少。天生的眉毛長定的骨,一個人,想改變天生的個性,並不是很容易的。除非,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湯若琴進了辦公室,泡了杯茶,“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不知怎的,她想起這句名言。這樣的時代,有什麽事會絕對不可能發生?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是未知。何況這是官場,官場從來就沒有絕對!辯證永遠是官場的不二法則!

電話響了,湯若琴接起來,是醫院,告訴她上午送來的那個叫祁靜靜的女人跑了!

“跑了?你們怎麽看的?”湯若琴沖著話筒就火了。

對方沒有作任何解釋,“啪”地把電話掛了。

湯若琴拿著話筒,一邊聽著“嘟嘟”的聲音,一邊道:“跑了,真的跑了。這祁靜靜,這小祁……”

一擡頭,窗外的天空竟然有些暗了。剛才中午還是春陽高照,現在天空上卻布滿著一條條鉛黑的雲帶。雲帶一動不動,仿佛凝住了一般。整個大地,包括近處的鳳凰山、雅湖,還有遠處的遼闊的原野和更加遙遠的山巒,都陷入了沉重之中。

湯若琴看見,馬國志常務的車,正從校門口駛進來,然後停在辦公樓門前,接著,馬國志那永遠擦得鋥亮的皮鞋,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