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5頁)

周天浩端起杯子,將水喝盡了,然後到衛生間,將杯子稍稍洗了洗。回到辦公室,帶上門,正要走,手機一響。他趕緊看了,是華建山。

華建山是周天浩的大學同學,也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弟兄。前不久,周天浩為省紀委調查的事,專門找過他。周天浩道:“建山,怎麽這會兒打電話?”

“怎麽?這時候不能打啊?不會是在做什麽壞事吧?”華建山調侃道。

“能有什麽壞事做?老了!在哪兒?”周天浩問。

“在哪兒?在南州。”

“南州?什麽時候到的?也不跟我說,搞突然襲擊是吧?”

“不是突然襲擊,而是突然想起。我是因為公事路過這的。現在我們在酒店,叫……”華建山似乎在問別人,然後道:“金凱悅。你過來吧?有小蜜也可帶過來,我負責不向吳雪告密的。當然,能帶吳雪來更好,她可是我大學時代的暗戀。”

“你盡一張水嘴!我正在黨校,馬上過去。吳雪就算了,她另外有事。”周天浩關鍵是拿不準吳雪到底去不去。要是他先答應了華建山,吳雪到時候又堅決不去,那他就很沒面子。不如先退一步,等會兒再說。

下了樓,周天浩正碰上丁安邦上車,湯若琴也一道。周天浩打了個招呼,丁安邦說:“周一過來,紅色教育的路線和接待可能還得再盯一次。千萬不能出紕漏了。”

周天浩點點頭,回到自己的車上,他是自己開車的。黨校有四部車,馬國志一部,丁安邦一部,呂專和周天浩共同用一部,還有一部用在黨校日常辦公上。呂專基本不用車,這車幾乎就成了周天浩的專車了。他也很少用司機,而是自己直接動手,這樣既自由,也方便。他讓丁安邦的車子先走,自己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一直到了市裏,丁安邦的車子拐上了另一條道,他才加了速度,直奔金凱悅。路上,他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給吳雪打個電話。按理說,老同學來了,應該告訴她的。而且,如果同學在一塊輕松輕松,也有利於他們之間關系的緩和。但是,他又怕吳雪一口回絕了。吳雪的脾氣就是個直筒子,其實人是個頂頂的好人。她的性格有些奇特,周天浩曾套用一句語錄說她:對待外人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家人像冬天般的嚴寒。倒不是說她對待家人有什麽不好,而是過於嚴格,少了寬容。對周天浩這樣,對孩子也是。甚至,對老父親都是。

快到時,周天浩還是決定給吳雪打個電話,就撥了家中的號碼。吳雪接了,周天浩道:“小雪,華建山過來了。”

“華建山?”吳雪愣了下。

“就是我們大學同學華建山,現在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他剛剛到南州,晚上請我們吃飯,我回去接你吧?”

“這……算了吧,我不去了。”

“那不太好吧,他特地在電話裏提到你,說我不過去可以,你必須過去。”周天浩油滑了下。

吳雪道:“那我更不過去。”

“小雪啊,不就是……過來吧,我馬上到家接你。”

“那……好吧。”

周天浩心裏有點高興,車子開起來也就更順手了。到了家,吳雪已經站在門口了,看得出來,她也稍稍梳洗了下,衣服似乎也換了。上了車,周天浩望了眼吳雪,說:“小雪,華建山你不記得了吧?”

吳雪沒有做聲。

周天浩又道:“他剛才還說他在大學裏一直暗戀你呢。”

吳雪仍然沒有做聲。

周天浩不說話了,悶著頭開著車子。到了金凱悅,停了車,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到了包廂,華建山已經在了,一見吳雪,華建山就上來道:“哎呀,天浩剛才不是說你不來嗎?可讓我難過了一陣。來了就好!我跟各位說一下,這吳雪女士,可是我當年的夢中情人!”華建山一說,包廂裏其他的人都笑起來。市政府辦的錢主任,站起來道:“那今天晚上,華主任可得多喝兩杯。當然也不能太……我們周校長可正在黑著臉呢!”

吳雪皺了皺眉頭,周天浩拉過華建山,小聲說:“建山,你糊塗了,吳雪可是個不太喜歡開玩笑的人。再這麽說,我怕她要回去了。”

“啊!忘了。該死,該死!”華建山走到錢主任邊上,如此說了幾句,整個包廂馬上就靜了下來。大家的臉都突然嚴肅了。華建山說:“吳館長,難得你給老同學面子。我到南州來,不見見你們,心不安哪!天浩,吳雪,坐吧!坐!”

周天浩望了望桌子,是圓桌。但是,還有哪些人,他不清楚。按理,華建山來南州了,不會就是錢主任陪同。果然,錢主任說市政府樸市長因為有點事,晚一點過來陪華主任,樸市長讓我們先開始,邊吃邊等。然後就拉華建山坐在主賓席上,請吳雪坐在華建山的邊上。接著,又請周天浩坐在吳雪的斜對面。華建山馬上道:“這不妥,天浩啊,你過來,我們坐一塊。吳雪還是坐你邊上吧,這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