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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專轉過身,就要出門。丁安邦喊住了他,示意他拉著黃小雅一道。呂專只好回過身來,喊道:“走吧,我們回去!”黃小雅甩了下頭,氣沖沖地跑走了。呂專跟了過去。丁安邦又喊住了他:“老呂啊,別忘記了我中午跟你說的事。

另外,就是要慢慢解釋,弄清真相。”

其實,直到現在,丁安邦還在想著昨天呂專的事。吳旗他們今天沒有出去,這說明呂專的工作做得很到位。而同時,丁安邦一直不明白的就是,是誰給黃小雅打了電話?為什麽打那個電話?

回到辦公室,丁安邦坐了下。因為是周一,事情就格外多些。桌子上已經放著好幾封文件了,另外,科幹班後天開班,婦聯的專題班下個月也要開始。科幹班本來確定由呂專負責,但黃小雅這一鬧,丁安邦有些擔心。他打了下呂專手機,“無人接聽”。想了會兒,他又打呂專家裏電話,呂專接了。丁安邦問:“還好吧?”

呂專嘆了口氣,說:“好什麽?唉!同事一時,女人一生哪!沒辦法。我早晨給辦公室請了假,他們告訴你了吧?”

“我知道。耐心地做一下工作,女人嘛,小心眼。”

“是啊,只是池荷……唉!”

“她會理解的。”丁安邦道,“你說說,大概是誰打了電話?”

“這我哪清楚,太可怕了。”

“是啊,可怕!”丁安邦說既然不知道,也就別問了。這樣的事,叫越抹越黑,不如索性讓他搗亂。“聞一多先生不是有句詩嘛,不如索性多扔些破銅爛鐵,看它造出個什麽世界?”

“我也是這麽想。何況我也沒精力去管這些。”呂專繼續道,“過幾天我就可能過去。不過,科幹班,不行先請丁校長帶幾天吧。”

“行,可以!你把事情處理好了,再過來。記著,一定得耐心,耐心!”

呂專說:“謝謝,我爭取吧。”

丁安邦放了電話,先看了封文件,然後又翻開日歷,算了下縣幹班出去來回的時間。他端走杯子,喝了口茶,苦!他差一點吐了出來。這杯茶是早晨來時,辦公室小張過來泡的,太濃了,加上放了這麽長時間,苦味就出來了。茶苦不同於一般的苦,那是種濃釅的苦,是直入胸臆的苦。這苦一入嘴,你想再吐掉,就不太可能了。苦在舌尖上,苦在牙根上,苦在感覺裏。丁安邦起身沖了點水,茶淡了,再喝,味道就中和了。他端著杯子,在窗子前站了會兒,看了看昨天想去的鳳凰山。那棵老松樹依然在陽光下靜立著,對於它,時間已經停滯,萬物僅是過客……

“丁校長”,延開輝喊著進來了。

延開輝頭發梳得光光的,臉上漾著得意的笑容,手裏夾著根煙,見丁安邦在窗前,就笑道:“丁校長是在看風景吧?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下看你。哈哈!”

“你啊,那是詩歌,還有誰把我當風景看?”

“多著呢。丁校長,你可是黨校最亮麗的風景!”延開輝說著,丁安邦已經回到了椅子上。他便繼續道:“丁校長,婦聯那個班的準備工作,基本上差不多了。因為是婦聯專題班,我想應該聯系婦女工作,從理論學習與實踐探討兩個方面來規劃這個班。”

“這很好!”

“理論學習上,主要是近期的相關政策,特別是婦女工作的政策。實踐探討上,想組織到沿海發達地區參觀一下,主要探討在當前新的形勢下,各級婦聯組織如何更好地發揮作用,如何真正成為廣大婦女,特別是農村婦女的娘家人?”延開輝彈了下煙灰,又道:“想安排三到四個專題講座,請婦聯、市發改委、司法局等部門領導親自來講。”

“講座是得要搞,關鍵是要安排一些討論。”

“這個也注意到了。一個月,可以安排過來的。”延開輝扔了煙蒂,湊到前面,問:“丁校長,人事上的事……”

“啊,啊……還……”丁安邦支吾了下。

延開輝往前湊得更近了:“丁校長,聽說副校長這位子,也還有好幾個人在……是吧?”

“啊,這個,我不太清楚。組織上還沒提到這事。”丁安邦含糊著。

“是吧?我知道丁校長,最近黨校的很多事,確實也太……不過,這事還得請丁校長記在心裏。至於其他的,你只要說聲,我可以去……這請放心。”

“那……那……還早,還早。”

“不早了,我可聽說他們都在……”延開輝說完,手機響了。他接了,似乎是生意上的事。他抱歉地朝丁安邦笑笑,出門去了。

丁安邦搖了搖頭,他眼前晃動著延開輝丟在他家裏的那個信封。也許該……

10點,湯若琴打電話過來,說組織部的舒科長到了。丁安邦說:“先請教務部的高主任接待一下吧,先談談。我稍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