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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嘛!老程是五四年到南州的,當時先在桐山,我那時是他的通訊員。”吳昌茂插話道。

“老領導說,吳老跟夫人還是他介紹的,是吧?”

“有這回事。吳雪的媽媽原來是他們部隊的廣播員,年齡很小,解放時也才14吧,比我還小兩歲。想起那時候,唉!真快啊。吳雪的媽媽都已經走了快20年了。”吳昌茂說著,就有些傷感。康宏生勸道:“您老現在身體還是很好的,孩子也都……這就不錯了嘛!”接著又轉身對周天浩和吳雪道:“像吳老這樣的老同志,確實是為革命奉獻了一輩子,不容易啊!”

吳雪回到廚房,不一會兒,菜就上桌子了。吳昌茂招呼康宏生坐下,讓周天浩去拿酒。康宏生說:“忘了,我帶了酒的。”說著,從隨身帶的包裏拿出兩瓶茅台,說這是他在省委辦公廳的時候特意留著的,正宗,地道。又從包裏拿出兩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吳昌茂,說:“這是上一次我到海南,程老請我交給吳老的。是正宗的深海魚油,對維護心腦血管有好處。”

吳昌茂看了看,然後道:“替我謝謝老程。”

酒滿上後,康宏生說:“吳老,今天我到這兒來,是一個普通的晚輩。我先代程老敬您一杯。”

吳昌茂喝了,嘆道:“有時候,也許是我們這腦筋轉不過彎來,對待現實,還是有些想不太明白啊!特別是……啊,不說了,喝酒。康書記,我敬你一杯。感謝你這麽忙還來看我這個……”

康宏生說:“應該的,應該的!從到南州來,我就想來看望您,想跟您喝上一杯。上次你到辦公室,我也太忙,也沒好好地接待。真是……”

“那……不說了,說起那事,我這老臉都發燙哪!天浩啊,你也得敬康書記一杯吧,康書記對你可是……”

周天浩端起杯子,想往起站,被康宏生一把拉住了。周天浩笑笑,說:“我敬康書記!”

康宏生卻沒端杯子,而是道:“周校長哪,要敬你也得敬吳老。是吧,吳老?”

吳昌茂說:“都是家裏人,還是先得敬康書記才對。”

康宏生端著杯子,笑著說:“那幹脆,周校長,我們一道敬吳老,然後我們再喝。”

酒喝著,吳雪不斷地上著菜。吳雪做菜是很有一手的,按吳昌茂的說法,是繼承了她媽媽的優良傳統。康宏生酒量大,一瓶多酒下去了,臉沒有什麽變化,周天浩卻已經有點頭暈了。頭暈之中,周天浩也許是有心,也許是無意,不知怎麽就談到了黨校綜合樓的事情上了,說馬國志常務正在昏迷著,而黨校那邊,有些教授還要去越級上訪,這事……

康宏生把端起的杯子又放了下來,對著吳昌茂道:“吳老,今天只喝酒,只喝酒!到南州來,我這還是第一次喝得這麽痛快!”

“那好,只喝酒。天浩啊,你得多陪幾杯。小雪,你也過來敬一杯。”

吳雪說我實在不能喝,就以茶代酒,敬康書記一杯吧。康宏生說茶和酒其實一樣,你把茶當做酒,喝了一樣頭暈;你把酒當做了茶,喝了一樣清香。我記得老領導曾經對我說過:做人就要像喝茶與喝酒。工作要像喝酒一樣,有一股沖勁;做人要像喝茶一樣,有一股正氣。有一股沖勁,工作才能開拓創新;有一股正氣,人生才能不偏不倚。

“吳老,您說是吧?”康宏生問。

吳昌茂馬上道:“當然是。可惜現在有些幹部……唉!甚至一些高級幹部也……令人痛心哪!”

“這其實不必。清者自清。相信黨會有這個能力,逐步解決這些問題的。”康宏生道,“去年,我在中央黨校學習,聽了幾場高層次的報告。中央對這個是有信心的。當然,反腐敗工作也確實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關鍵還是制度問題。”

周天浩想插話,告訴康宏生,黨校縣幹班最近也專題討論了這個問題。但他想了想,還是沒說。康宏生轉而問周天浩,最近黨校的工作都還正常吧?周天浩說基本正常。

康宏生點點頭。電話響了,康宏生聽了後,馬上道:“好的!我馬上回辦公室,你們等著!”接著對吳昌茂道:“對不住了,我得先走一步。有點急事。”

吳昌茂也一點不含糊,說:“那我就不留了。天浩啊,我們一塊送送康書記。”

出了院子門,車已經在等了。臨上車時,康宏生對吳昌茂道:“吳老啊,多保重。至於你所吩咐的那事,我會考慮的。請放心!好吧!”

吳昌茂連連點頭,周天浩明白康書記說的那事,應該是指自己的事情。他也沒問。回到客廳,他斟了杯酒,又給老嶽父也斟了一點,說:“爸爸,讓您操心了。實在是……我敬您一杯。”

“知道就好啊!年輕人嘛,改了吧!”吳昌茂端著杯子,正要喝,又停了,喊道:“小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