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爽

肖鴻林自從在北京與白麗娜有過一夜之歡後,找到了愛情的感覺,這讓他興奮不已,他甚至產生了一種可怕的想法,能否與關蘭馨離婚?

肖鴻林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市府廣場周圍的車水人流沉思,這時,副市長袁錫藩邁著大八字推門走了進來。

“鴻林,想什麽呢?這麽深沉?”袁錫藩心情暢快地問道。

“噢,是錫藩啊,坐!”

肖鴻林將手一讓,順手掏出煙遞給袁錫藩。兩個人點著煙,鄭衛國趕緊進來給兩位領導倒了茶,然後又退了出去。

“錫藩,嘗嘗我的正宗鐵觀音。”

袁錫藩端起茶呷了一口。

“不錯,不錯。鴻林,聽說為民被恐嚇了?”

“為民被恐嚇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那個脾氣不改,早晚得出事。”

“聽說恐嚇信裏還有子彈。”

“有這事?鄧大海這個副市長是怎麽當的?主管公檢法的副市長連市委副書記的安全都不能保證,還埋怨我不追加辦案經費,讓我看,公安局長他別兼了,換人算了。”

“鴻林,大海有大海的難處,市政府常務會上關於辦案經費問題,大海提過三次了,難免大海有想法。”

“說一千道一萬,財政太緊張了,用錢的地方太多,教育要求追加經費,農業要求追加經費,財政的盤子就這麽大,你讓我怎麽辦?”

“要麽怎麽說發展才是硬道理呢,鴻林,我聽說賈朝軒去韓國了?”

“是啊,上屆花博會是在首爾舉辦的,我讓他去取取經!”

“可是有人在首爾機場看見了韓麗珍和陳富忠,他們怎麽也跟去了呢?”袁錫藩冷笑著說:“而且他們出境未經外辦辦手續,用的是因私護照。”

“這個賈朝軒擅自違反外事紀律,搞什麽鬼?”肖鴻林一本正經地說。

“鴻林,這還不明白嗎?他在北京學習期間就多次到澳門去賭,這次去首爾少不了要過過賭癮啊!”肖鴻林眉頭舒展了一下,旋即又皺了起來。

“錫藩,你說他去澳門賭的事能是真的嗎?咱們畢竟是空口無憑呀!”肖鴻林毫不掩飾地問。

“錢學禮在葡京賭場看見過他,這還有假?”袁錫藩舔了舔嘴唇囁嚅道。

“錫藩,這件事要慎重,畢竟涉及咱們東州市政府的名譽,萬萬不要輕易抖摟出去。”

“鴻林,千萬別學項羽呀!”

“眼下還談不上,錫藩,我從北京方面得到消息,林白同志有可能進京,一旦林白同志進京,誰有可能接任省委書記?”

“如果中央不空降的話,最有可能的有兩個人。”

袁錫藩說完頓了頓,一雙鼠眼看著肖鴻林。

“哪兩個人?”肖鴻林迫不及待地問。

“一個是省長趙長征,一個是常務副省長劉光大。”肖鴻林見袁錫藩沒有分析到自己,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你認為王元章有沒有可能?”

“鴻林,不瞞你說,如果長征同志接任林白,你和王書記還真有一博。”

“此話怎講?”

“在咱們省,就省長一職來說,沒有人能與你和元章抗衡啊!”

“所以我特別重視花博會啊!”肖鴻林長長地透了口氣,款款地說道。

“鴻林,花博會可以作為啟動東州經濟的發動機,你這著棋要是下成了,元章恐怕不是你的對手。”

“所以正是用人之際,賈朝軒還得用,只要他知道收斂就行,別把事做絕了。”

“也好,只要你能接替長征同志,我願盡犬馬之力。”袁錫藩一雙鼠目霍地一跳,將手中快吸完的煙狠狠地撚在煙灰缸裏。

已經是下半夜了,首爾的街路上仍然燈火通明、車水馬龍,漢江兩岸的夜景更是絢麗奪目。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張顯著城市的繁華喧囂,市區內的濃蔭下,古老的宮殿、廟宇,同直入雲霄的現代化建築交相輝映,顯示了首爾既古老又現代的時代風貌。

在首爾高麗大酒店地下娛樂城內,賈朝軒和韓麗珍興奮地在老虎機前手舞足蹈,旁邊站著滿臉堆笑的陳富忠和一臉漠然的丁能通。

突然服務小姐瞪大眼睛用英語說:“夫人,你的運氣好旺啊!七個紅七,我們這裏半年都沒有一次呀。”

丁能通趕緊翻譯給賈朝軒和韓麗珍聽,兩個人聽後很高興。

“我太太贏了多少?”賈朝軒眉飛色舞地問。

丁能通把賈朝軒的話翻譯成英語,又跟服務小姐嘀咕了幾句,然後說:“小姐說,嫂子贏了兩萬五千美金。”韓麗珍高興地叫起來。

“麗珍,趁你手氣旺,多玩一會,我太累了,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富忠、能通,你們陪你大哥上樓吧,我再玩一會兒。”

陳富忠和丁能通陪賈朝軒上了電梯。

“大哥,”在電梯裏,陳富忠說,“嫂子看得緊,來一趟你咋也得嘗個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