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花宴(第2/4頁)

薪澤金喜歡北京的文化氛圍,能在北京立足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自己在北京混了十多年了,省裏的大小事情只要與北京有關的,都得薪澤金出面,就因為這一點,他與省市領導的家屬子女混得滾瓜爛熟,省裏的事沒有他薪澤金再清楚的了,可是東州市駐京辦來了個丁能通,讓薪澤金顏面掃盡。

過去,東州市駐京辦沒少仰仗省駐京辦,丁能通來了以後,搶盡了風頭,大有掉過來的勢頭,薪澤金確實有些不安了。

這些年,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各省市區縣的駐京辦主任那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駐京辦主任在十幾年前還像個官,現在隨著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面越來越大,駐京辦主任越來越像個國企領導,地方政府只負責編內人員的工資,其他資金由駐京辦自籌,這無疑給駐京辦提出了新的課題,也給駐京辦主任提供了新的機遇,俗話說,變則通,不變則殆。

對於駐京辦而言,等靠要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只有積極開拓,不斷探索,勇於改革,才能跟得上時代的發展。你趙長征不給駐京辦出路,我薪澤金可以自己找。

薪澤金非常了解錢學禮的秉性,只要有漂亮女人,嘴就把不住門兒。薪澤金想,這個女人必須是圈裏的,這樣才有共同語言,他想來想去,想起了東州市皇縣駐京辦主任羅小梅。那可是一個可以讓任何男人看一眼只有一個地方硬,其余地方都癱軟的女人,獨眼龍也熟悉,想到這兒,薪澤金狡黠地笑了。

愛是一時的,恨卻可以是久遠的,自從金冉冉被剛傷害以後,她覺得自己的心被男人傷得已經千瘡百孔了,她本來是想認真做一個情人的,因為她懂得兩個人真心相愛不一定要結婚,因為婚姻和愛情原本就是兩碼事,我們在邂逅相逢時用我們自身的想象做材料塑造的那個戀人,與日後作為我們終身伴侶的那個真實的人毫無關系。

金冉冉骨子裏的暖被這個叫剛的男人化作了冷,又被丁能通融化成水,但剛只要肉體,根本沒有真愛。女人是水做的,天生靈秀,經過深思熟慮,金冉冉發現丁能通讓自己做保姆聽起來太冷酷,實際上是為自己好,金冉冉骨子裏喜歡挑戰自己,從小就有出人投地的夢想。

北京這座城市的繁華與上海的不同,北京是男人的野心推動運轉的,上海起碼有一半是靠女人的名利心滋潤的;北京的胡同裏飄蕩著奴性,大街上充斥著野性,無論野性還是奴性,都是征服者的遊戲,帶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上海的雨絲是陰柔的,那法國梧桐的樹影都是婆娑的。

一個女孩在北京漂,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因為北京是雄性的,上海是冒險家的樂園,北京是野心家的王國,野心家的戰爭都是你死我活的,特別需要女人愛心的安慰。金冉冉不僅有愛心,更急於證明自己的價值。

丁能通給金冉冉呈現了一片新的天地,金冉冉甚至對這片天地有了一種莫明的憧憬,這種憧憬攪得她坐立不安,茫茫然的,她特別希望丁能通給她打個電話,最後還是忍不住自己先撥通了丁能通的手機。

薪澤金既沒把晚飯安排在哪個駐京辦餐廳,也沒安排在什麽五星級酒店,而是找了一家極有特色的花味餐廳。因為這家餐廳是專門以烹調各類鮮花為特色的。在北京可以吃遍世界,想吃什麽都有,而且一定做得是全國最好的。

薪澤金站在花宴仙莊門前等候,抽了兩顆煙的工夫,一輛紅色本田車停在他的面前。先是從車門中伸出一支紅色的休閑涼鞋,然後就是修長的美腿。

羅小梅從車上下來時,仿佛身體在香水中泡過一樣,渾身都是風情,渾身都是曖昧,渾身都是秘密,由不得你不心跳,粉色短袖小衫配白色短裙,修長的玉腿,讓人覺得此時的黃昏像盛開在柵欄上的粉紅色薔薇一樣彌散著芬芳。

“小梅,今晚的鮮花宴與你太般配了。”薪澤金垂涎地恭維道。

“薪主任不愧是省級領導,連請客吃飯都這麽有情趣。”

兩個人並肩走進桃紅柳綠的餐廳,仿佛走進了鮮花店。

“小梅,這家的鮮花宴別具特色,如果不事先預定,根本沒有位子。”

“太好了,鮮花美容養顏,薪主任,你可真會請客。”

兩個人走進包房,餐桌正中是一個造型精致的鮮花籃。薪澤金將手一讓,請羅小梅落座,服務小姐倒上菊花茶,羅小梅嫵媚地一笑問:“薪主任,錢主任怎麽還沒到?”

“馬上就到,這家夥剛從東州回來,好像丁能通去香港了,他們駐京辦就忙活獨眼龍一個人了。”

薪澤金打著圓場,心想,東州的局面很復雜,何不借機了解點東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