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警覺

從洗手間出來時,丁能通發現陳富忠和海志強從女廁所走了出來。

“富忠,你們倆男女不分呀?”

“哎,能通,正想找你呢!我們倆走錯門了。”陳富忠神色有些慌亂地說。

“富忠,什麽時候到北京的?怎麽也不打個招呼?”

“現在打招呼也不遲,賞個面子一起吃個飯吧。我們哥倆可餓著肚子呢。”

“正好,我和皇縣的林縣長、省駐京辦薪主任正吃著飯呢,一起來吧!”

“能通,聽說林大可調到花博園指揮部任建設部部長了?”

“對呀,你老兄消息就是靈通,我和林大可不熟,正好你老弟給引見引見吧。”

“沒問題,走吧!”

三個人離開洗手間回到包房,丁能通做了介紹,林大可似乎對陳富忠和海志強並不感冒,表情不冷不熱的。

“哎呀,林部長,久聞大名,今兒借花獻佛,敬你一杯!”這時,陳富忠的手機響了,“對不起,我接個電話。”陳富忠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接聽手機。

“啊,誰呀?”

“忠哥,是我,娟娟。”

“啊,是娟娟,有什麽事嗎?”

“忠哥,袁市長的老婆過世了!”

“什麽?袁市長的老婆死了!啥時候的事呀?”

“剛咽氣,發現不好,就撥了一二零,到醫院就不行了。”

“好了,我知道了,出殯時我去,你好好幹,有什麽消息,勤打電話!”

“我知道,放心吧,忠哥。”

陳富忠掛斷手機說,“袁市長家的保姆,是我介紹去的,特意告訴我,袁市長的老婆過世了!”

“袁市長的老婆可癱瘓十多年了,這一過世對袁市長是個解脫!”薪澤金感傷地說。

“袁市長沒兒沒女,老伴一死,孤身一人了,也夠可憐的。”林大可同情地說。

“話題太傷感了,來,大家一起幹一杯。”

丁能通建議,眾人舉杯共飲,放下酒杯,丁能通對陳富忠從女衛生間出來心中狐疑,心想,“剛才陳富忠和海志強從女衛生間出來時,略顯緊張,海志強的表情鬼鬼祟祟的,莫非這兩個人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丁能通腦海中浮現出段玉芬的面容,耳邊不時響起石存山的囑咐,讓自己密切注意陳富忠的動態,丁能通察言觀色,眾人喝到半夜才散。

本來丁能通想去羅小梅的家,但是她送林大可不方便,羅小梅暗送丁能通一個秋波就走了。令丁能通更加不解的是陳富忠和海志強並沒有住在北京花園,卻出現在玫瑰廳的女洗手間,目送眾人離去,丁能通呆呆立在酒店門口,陷入沉思。

許久丁能通才回到房間,他一下子想起住在昆侖飯店的肖偉,心想,“莫非陳富忠是沖肖偉來的,他倆是花博園工程的主要競爭對手。”

丁能通心裏激靈一下,他趕緊給肖偉打手機,肖偉的手機關機,丁能通心想,“問問白麗娜興許就清楚了。”於是他馬上撥通了白麗娜的手機。手機接通了卻半天沒人接,丁能通覺得不對勁,就徑直往白麗娜的房間走去。

按了半天門鈴,屋裏也沒有反應:“麗娜,我是丁能通,沒事吧?”

門開了,白麗娜滿臉淚痕地站在丁能通面前,丁能通嚇了一跳:“麗娜,你這是怎麽了?”

白麗娜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一頭撲在了丁能通的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丁能通把房門關上,輕輕地拍著白麗娜的肩膀問:“麗娜,到底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

丁能通把白麗娜扶到沙發上坐下,一眼看見茶幾上幾張肖偉給白麗娜戴項鏈的照片。

“麗娜,這是怎麽回事?”丁能通不解地問。

白麗娜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麗娜,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陳富忠、海志強幹的?”

白麗娜吃驚地望著丁能通哽咽著問:“頭兒,你怎麽知道的?”

“晚上林大可請我們吃飯,我去洗手間發現陳富忠、海志強從女洗手間裏走了出來,而且神色緊張。”白麗娜聽了這話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麗娜,別哭了,就憑咱們倆的關系,有什麽話你不能對我說?”白麗娜止住了哭泣,從茶幾上的紙盒裏抽出紙巾擦幹眼淚。

“頭兒,你可得給我做主,今晚陳富忠、海志強尾隨我進了女洗手間,在裏面用刀逼著我,問肖偉找我幹啥,我說了以後,他就把這些照片給了我,還威脅說,如果我為肖偉說情,他就把這些照片給肖鴻林,頭兒,陳富忠簡直就是黑社會呀!”

丁能通聽完白麗娜的話,一下子明白了陳富忠、海志強此次進京的目的,他們一定是尾隨肖偉來的,既然白麗娜受到了恐嚇,肖偉也在劫難逃,怎麽辦?

丁能通緊張地思索一會兒說:“麗娜,這件事事關重大,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肖市長那兒也別打電話了,讓我好好想想這件事怎麽辦?因為我估計肖偉也一定遭到了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