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對上能擺平 對下能鏟平

和雲淡風輕的褚運峰相比,放下電話的姚中則臉色就顯得很難看。此時他的腦子裏,全部都是電話那頭略帶低沉的聲音。雖然這個電話很短,但是其內容卻讓姚中則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

自己還是猜錯了!想到自己前些時候急急忙忙打過去的電話,姚中則的心裏就有一種懊惱的感覺。雖然他的位置,並不會讓他在一群同伴中顯得那麽刺眼,但是這種事情對於他的以後,總歸是有影響的。這次的事情,讓姚中則不自覺的完成了一次排隊,只是,這次排隊所導致的隱患還沒有發作。

翻看著房廣勝剛剛送來的東西,姚中則的神色變幻不已。在他想來,王子君已經處在了懸崖邊緣,根本就無計可施了,怎麽就在一天之內發生了根本性的大逆轉呢?

辦這件事情的人,真是一頭豬。怎麽就選擇了一個有集團公司的皮包公司呢!再過幾年,自己就要到線了,大不了就在這個位置上退下去。王子君雖然押對了,但是他怎麽會有爬到自己頭上的那一天呢。

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姚中則暗暗的為自己打氣。就在他想著其他事情的時候,房廣勝拿著一份報紙走了進來。

雖然心裏有些不快,但是面對自己的得力助手,姚中則還是淡淡地點頭道:“廣勝,有什麽事情嗎?”

房廣勝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此時他卻是比任何時候都小心的很。明明知道領導不高興,何苦要成為被姚書記發泄怒氣的對象呢。將手中的報紙恭恭敬敬的遞給姚中則,小心翼翼地道:“姚書記,您看這個。”

姚中則拿起報紙看了一眼,一雙有點花的眼睛就眯了起來。這還是一篇關於隱藏礦山事故的報道,只不過這份報到比之昨天那篇,文筆更加犀利了,所報道的礦山,也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仔細的看完這篇文章,姚中則重新坐了下來,沒有說出房廣勝期望的任何話,甚至沒有任何表情。他開始閱讀這份報紙,然後對房廣勝道:“有些事情不能聽風就是雨。”

“姚書記您說的對,我記住了,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誤。”房廣勝對姚中則言不由衷的批評有點不痛快,但是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跟了姚中則這麽多年,房廣勝太了解姚中則的性格了,那句話怎麽說的?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心口不一的話說得不計其數,他早已經習慣了。就比如說這篇報道吧,他姚中則能不重視?只是裝作漠然罷了。好在既是屬下,就應該懂得惟馬首是瞻,亦步亦趨,錯也是對。

房廣勝離開了,姚中則重重地躺在了椅子上。雖然這件事情和他沒有絲毫的關系,但是他卻已經感應到了從這篇報道中透露出來的一種契機。

從辦公桌裏掏出一盒煙,不怎麽吸煙的姚中則拿出了一根點上。裊裊的煙氣之中,姚中則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盤旋,那就是關於李稻全的任職經歷。在去江省之前,李稻全在其他省擔任常務副省長,當年,他主管的工作,好像就是安全生產。

省委第一會議室,關於省委黨校常務副校長的競爭演講在火熱的進行著。省委組織部長王子君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臉色平靜地聽著沈金銘的演講。

梁曉鷗是南江日報社的新來的記者,參加工作才兩個月。脖子上挎著一個大大的相機,不停地拍著照片。作為實習記者,她這次過來只不過是一個小跟班,真正負責這次采訪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資深記者。

“小鷗,你準備一下,等會爭取采訪一下參加公開選拔的幾位領導。”就在梁曉鷗拍完照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報社的資深記者李放舟道。

李放舟是資深記者,也是才子型記者,文章寫得特別棒,天馬行空,揚揚灑灑,字字珠璣,梁曉鷗大學期間就看過他的文章,現在能跟著他跑,自然帶著一股崇拜的驚喜。

只是,李放舟的個性太強了,為人張揚,恃才傲物,在南江日報社,頗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梁曉鷗跟著李放舟的時間不短了,客觀的講,的確學到了不少東西,進步神速,但是也受了不少氣。

因此,對於李放舟,梁曉鷗是既敬又怕,一聽李放舟叫她,就條件反射般的回應:“是,我記住了李老師,我一定配合好了!”

李放舟點了點頭,目光就放在了越加顯得氣氛莊重的演講台上。看到李放舟轉移了注意力,梁曉鷗這才放松了一下,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和大多數人的注意力放在演講者的身上不同,梁曉鷗卻不覺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坐在第一排的那位年輕的組織部長身上。她早就聽說,省委組織部長是個年輕人,今天見到王子君,著實吃了一驚。

看上去,比自己哥哥大不了幾歲嘛,這麽快就是省委組織部長了。想到自己幾個領導都是腦滿腸肥、大腹便便的模樣,梁曉鷗充滿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