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足球賽

周健推開門,梁教授正笑眯眯的坐在辦公桌前,而在他對面,依然是那個身穿唐裝的孫勝,華夏國學研究會的會長。不過這次孫會長手裏不是紫砂壺,而是兩個文玩核桃,隨著他手指撥動,核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從核桃老紅發亮的光澤來看,這一對核桃恐怕玩了有幾十年了。

除了這兩個人外,屋子裏還有一個老者,帶著眼鏡,穿著一身青衫,看起來比梁教授和孫會長年紀差不多,周健猜測他估計也是常春藤的某個成員。

“梁教授,孫會長。”周健恭敬的叫道。聞人慧音則站在周健背後,其實聞人慧音也是見慣了大場面,也見慣了名人,聞人博達的家裏經常來一些市委級的領導幹部,聞人慧音都可以侃侃而談,但是這次不同,這次她是以一個學生的身份拜訪文學界的泰鬥,所以自然要表現出恭敬和拘謹。

“小周來了啊,坐吧。”梁光章指了指沙發,“這位就是你說的朋友了吧?”

周健說道:“這是我的同學,聞人慧音。”

“梁教授好。”聞人慧音脆生生的叫道。

“聞人慧音……聞人道法,感悟禪韻,靜聽慧音,好名字啊。”梁光章贊嘆道。

“嗯,母親為我取的名字,希望我日後能謙遜嚴謹,多聽少言,明曉智慧之音。”

“原來如此,令堂一定出身自書香門第了。”

“勉強算是吧,我外婆是文一殊。”

“原來是文一殊大師的外孫女,這可真是巧,都是一家人呢。”提起文一殊,梁光章卻是心中暗嘆,文一殊是一個浪漫主義詩人,說起來跟他們這些搞國學的倒是沒有太多交集,文一殊有一獨女文眉,卻已去世多年了,之後文一殊便在凈禪院出家,想必文眉就是眼前這女孩兒的母親了。

文眉也是一個很有才氣的書香女子,卻是紅顏薄命。

梁光章沒有再提聞人慧音母親的事,而是轉而說道:“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梁光章指了指那個身穿青衫的老者,“國學研究會的副會長張俊逸。”

“張會長好。”周健和聞人慧音先後說道。

“呵呵,這位就是你說的新徒弟吧。”張會長看著周健,笑眯眯的說道。

“新徒弟什麽呀,這小子不願意呢。”

嗯?聞人慧音一時間愣住了,梁教授要收周健為徒?這是怎麽搞的,周健不是才大一麽?

“哈哈,那是因為你的人品太掉渣了,梁三炮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張俊逸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行了,張大嘴,你覺得你的外號比我好聽麽?”

兩個文學泰鬥在這裏互相拌嘴,聞人慧音為之莞爾,她忍不住又看了周健一眼,梁教授為什麽要收一個大一新生為徒呢?

這時玩核桃的孫會長對聞人慧音說道:“這位同學是哪個學院的啊?”

聞人慧音道:“我是港島中文大學的,經濟系。”

“港島中文大學經濟系?呵呵,這麽喜歡文學怎麽又讀經濟呢?”

“這個……是家裏的意願。”

孫會長禁不住搖頭,“現在搞文學的,想吃口飯真是不容易呀,成名了還好,如果沒有名的話,那就悲劇咯,窮酸秀才,窮酸秀才就是說的我們這群人呀,在古代還好,秀才窮是窮,但是人人見了都得敬重著,人窮志不窮,在衣食不足的情況下,他們點上一盞孤燈,也能在苦寂的慢慢長夜裏,用意志和滿腔熱情寫下一篇篇報國抒志的錦繡文章。”

“看看現在的文人……”孫會長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對這些話,周健實在沒什麽認同感,眼前三個老頭個個都是文青,而周健則是一個實用主義者。

聞人慧音道:“古代的文人也未必都喜歡出仕呀,比如梁教授很推崇的陶淵明,不就是隱士麽?”

“呵呵,陶淵明呀,他歸隱未必如教材所說是向往田園生活,我推崇陶淵明,一是因為他是我所研究的魏晉文學中的代表人物。另一個,是因為陶淵明的政治智慧,他曾經出仕過桓玄的官吏,當時……後來桓玄兵敗被殺,陶淵明作為桓玄的余黨,很容易被清洗掉……當然這種隱晦的政治是不敢寫入辭中,否則可能像李煜那樣,死的不明不白了……”

聞人慧音道:“如梁教授所說,那麽陶淵明……”

……

聊起文學的歷史來,梁光章等三個老頭子那是相當的興奮,而聞人慧音也恰恰對國學歷史十分了解,眼看他們興致勃勃的聊到了三點多,因為孫會長和張會長有事離開,這才意猶未盡的中斷。

之後梁光章送兩個老頭子出門,而聞人慧音又去洗手間,這時候梁光章突然拍了拍周健的肩膀,“一個很有靈性的小姑娘啊,好好把握……”

“呃……”周健也沒有矢口否認,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