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從來謀事須小人(第3/5頁)

單勇侃侃說著,有理有據,說得陳宦海和柴占山凜然變色了,知道潞州的驢肉生意水深利厚,可不接觸那行,也沒想會厚這麽程度,不過也能想像得到,連保護傘都需要的生意,肯定利潤薄不了,柴占山雖然不知道陳公子從潞華廠店拿多少錢,不過他想像得出,九牛一毛而已。

“嘿喲,默默這個小王八蛋,怪不得天天哭窮,還大把大把拿錢。”陳宦海郁悶了,極度郁悶了,此時果真有一種被欺負了的表情,好不委曲。就是啊,哥拿的那點錢,要這麽算起來,連他媽驢下水都算不上。

這表情一出,單勇知道魚快上鉤了,此時跳出了多日來的糾結,心明如鏡,心一明,嘴就利索,嘴一利索,當小販舌燦蓮花的本事就出來了,又是接著說道:

“柴哥,陳哥,咱明人不做暗事,明人不說暗話,兩位哥哥什麽來路我就是睜眼瞎也聽過大名,不過您二位要逼我把商標給他們,我是寧死不從滴,我多好的生意啊,一個多月賺了七十多萬,愣生生被人搶走了,搶得還沒法幹了……我跟他們是死仇啊。要是您二位,您能受了這氣呀,搶走生意也罷了,回頭還得搶商標,坑我也就算了吧,還把陳哥您也很騙了……”

“噝,那這事……”陳宦海一時計無所出了,被單勇好不委曲的表情感染了,似乎兩人成了穿一條褲的哥們了。柴占山卻是比陳公子篤定得多,有點狐疑地道著:“那你準備怎麽辦呢?”

“要兩位哥哥要,無所謂,當見面禮了,直接轉讓到你們名下,別說三萬,倒貼三萬給也成。我的要求不高。”單勇道,說得好不義氣,把陳宦海感動得一點火氣也沒了,快說不出話來了,單勇補充道:“別多心啊,您二位說得不錯,在我裏,還真是一毛錢不值,可在您二位手裏,我算五百萬,都有點算得少了。”

“這個……這事我怎麽一下沒反應過來呀?”柴占山撓著根根直立的寸發,沒明白,擱土話說這就叫隔行如隔山,掙逼錢的那知道巧錢怎麽著掙法。陳宦海倒直接了,直問道:“單勇兄弟,那你說就個什麽轉讓,怎麽個就變成五百萬呢?我怎麽聽著比大變活人還玄乎。”

“呵呵,一點都不玄乎,咱們這樣來,依法辦事……假如商標的使用權轉讓給了陳公子您,您呢,向地方法院起訴侵權,這個判決很簡單,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而咱國家的法律比娘們那奶子還有彈性,侵權賠償估算方式幾種您聽聽,第一種,由法官裁定,0到五十萬元;第二種,以侵權方的侵權行為得到了利潤計算;第三種,以被侵權方的損失計算……也就是說,三種方式任何一種,都要判決侵權方,也就是掛著響馬寨醬驢肉牌的店面,最少都得賠您五十萬,現在有十來家吧,這還不夠五百萬?別說判不夠啊,您家公檢法單位的都有,三權分立在您家成中央集權了,這點小事好辦吧?”單勇教唆道。

一聽到三權分立柴占山笑了,陳狗少之所以混世界的人都給人家幾分面子,還不光是陳家老爺子那個分局長,再往上的老爺子當過市中級法院院長,而生出狗少來的狗少娘,此時還是檢察院的一位幹部,你說三權都集中到一家了,能不生出這麽個怪胎來嗎。

這不,一聽單勇這麽捋思路,陳少眼睛一亮,指頭抹上嘴唇了,這表情柴占山無比熟悉,那是有人送貨上門了,就聽陳少爺還有點不確定地問:“法律得講證據呀,那我怎麽辦?”

“我提供呀,養殖場的銷售台賬、醬肉店的出貨台賬,還有大量的圖片聲像資料,我已經準備了一部分,等豬再養肥點開宰的時候,就更豐富了。”單勇笑著道,那東西已經有一部分了,不過他可用不上,以他這身份,告也不敢去告,不過就告也白告。

不過陳宦海可無所謂了,又問著:“取證、開庭、判決都沒問題,這接下來怎麽辦呢?”

“判決執行是有難度地滴,不過要是陳公子您辦不了我就不信了,要不把判決書給我,我找幫兄弟要錢去?這很簡單嘛,揪著人小辮要錢,戴大沿帽的不都這麽幹的麽?”單勇反問著,那痞相把柴占山又逗笑了,此時更加確定這小子結結實實是同道中人了。

肯定沒什麽難度,就有也不大,陳宦海饒有興致地看著柴占山一眼,問上了:“老柴,你說呢?”

“敲詐勒索我可不敢幹,不過要是法院有判決書,應該沒人敢不給我錢吧?”柴占山笑道。

“那好像就齊活了,不過這事,我沒法出面呀?”陳宦海難為道。

“成立個空頭公司呀!?到人才市場招倆學法律的撐門面,那可比找小姐還容易。”單勇教唆道。這一說,連陳宦海也忍不住了,張著大嘴哈哈大笑,和柴占山笑了一番,指著單勇,好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可從來也沒想過還有這麽個賺錢的方式,不過一切好像都無懈可擊,幾乎就是為像他這種宦少量身定做準備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