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今事前事物非物

話說這楊偉醉倒在錦繡,那王虎子引著眾小妹見已是無法服侍大哥,便又無可奈何地把幾個小妹打發走了。那中間吳媽咪手下的一個妹妹卻是非常失望,拉著王虎子就悄悄說,咂,虎哥,下次要陪楊隊長,你直接叫我啊……聽說楊隊長是錦繡第一猛男。

那小妹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虎子一轉眼,看那小妹凸凹有致的身材,不無曖昧地說。得得,我哥從來就沒叫過小妹,今天是喝多了胡說呢。我還真當真了……要不,你陪我得了。我跟我哥一樣,也是猛男。

那小妹就不樂意,鼻子一擰,哼了一聲說道,死相,錦繡跟你有一腿的小姐多得去了。誰不知道你是個快射炮,連吹帶打幹不得二十分鐘在吹牛呢。楊隊長這不近女色的才是極品男人呢。

虎子一聽這老底被揭就不高興了,氣得罵了一句:滾!

那小妹也不介意,咯咯地笑著就跑了。

第二天,王虎子一早去看楊偉,房間裏早已是人去床空,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好像從來就沒有人來過一般。待打電話,楊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虎子,我回鄉下呆幾天,你忙你的吧。

虎子應了一聲,卻再沒有怎麽問。一般像這種口氣的時候,虎子知道哥有心事了。問也是白問。況且,虎子是最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一般楊偉用這種口氣說話,明顯是心裏不痛快了。

……

錦繡那件事以後,楊偉在眾人的眼中便眼見著一天天消沉下去,再加上這周毓惠推波助瀾,更是讓楊偉興味索然,感覺在天廈就成了一個吃閑飯遭人白眼的人物,每次回天廈,這餐廳的、樓層的都多多少少知道點他的來歷,都是一種很異樣的眼光,楊偉一直不解,直到有一天在衛生間聽兩個放水的保安閑扯了兩句。一個說,哥們,咱經理來歷不小,聽說是錦繡的保安,鳳城道上有名的惡棍!

另一個說,寶哥進去了,要不進去,那輪得著他來天廈牛B,那天要不是周經理出面,咱哥幾個非給他松松骨。

“不是,我聽說這哥們手黑得狠,比寶哥都厲害!”

“切,還不就是一混混。跟咱們差不到那,你看他那樣,騎個幸福250裝B呢,那有經理騎摩托車的,不用裝就是個傻逼!”

……

聽著嘩嘩拉拉放水聲音,在隔間裏的楊偉要不是拉到了緊要處,估計出去就是一腳踹上了,等楊偉提上褲子,兩人卻是已經不見蹤影了。楊偉這先是有點氣惱,這隨後又一想,人家說得還真在理,自己還真就是個惡棍,是個混混,是個根本就不識時務的傻逼!這事顛過來倒過去一想,這錦繡的事平了、煤礦的生產恢復正常了,自己這一事造謠生事、扒人衣服裸奔、倒垃圾堵門這一列最拿手的坑人本事都沒了用處,這不正是卸磨殺驢、上屋抽梯的最好時候嗎!這陳大拿十天半月也不見面,給自己安這麽個女的,看來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娘滴看著一天就煩心,每天在周毓惠的白眼中過來過去,楊偉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自尊心,而且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傷害。

無奈之下,又回到了拴馬老根據地。卻不料回到了拴馬村,落寂的楊偉卻更加落寂。

一號井前,開采出來的煤炭已經填滿了整整一個山坳,幾乎與盤山路面成了平的,那機器依舊是在轟隆降地響,偶而還能聽到一兩聲地下悶炮地響聲,路上也是熱鬧起來了,零零碎碎可以看到大型的康明斯、前四後八、大東風甚至農用車拉著原煤離開了拴馬,往日前冷冷清清的拴馬此時如同一個集市一般,特別是礦區的周圍更是人來人往,一派繁忙。

回到村裏的楊偉卻一刻也坐不下來,除了幾個屁大的孩子,男人們差不多就上礦區了,在家的也是輪班下來休息的,連找個問話的都沒有。這楊偉在村委睡了一天,最後實在沒辦法睡得都頭疼了,起身到了老錘家,老錘卻不在,那一臉憨憨的鋸子說,他爹這兩天在礦上辦培訓加強班呢,這斷斷續續的話裏,楊偉聽得出這段時間,老錘這隊長當得出色,礦區搞起了安全競賽,這老錘被管安全的副礦長樹為典型了,每天負責給下井的村民礦工上一課。

這楊偉又是羨慕又是驚奇,倒沒看出來,這老錘這一絲不苟愛較真耿直個性,用在這裏還真是口嚼子綁到了拉磨驢嘴上了,用得正是地方。一直到快晚上十點,這老錘才倒班回了家,楊偉這拉著老錘喝酒,老錘也高興,兩人對飲了一瓶,那老錘卻以明天上班為由,不再陪楊偉喝了。而且還語重心長地說,楊娃,你這娃不能一天老溜溜逛逛沒個事幹,找個正經事幹!明天那個幫忙搞搞村裏這人口普查,鄉裏給發滴表,讓村裏挨家挨戶填表上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