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發牽得全身動

如果說陳大拿現在是想卸磨殺驢,絕對不是,以陳大拿最初的想法,還真想把把楊偉培養成自己的左膀右臂,畢竟楊偉無論是講義氣還是講手段,都是混混中的極品,這樣的人,如果能為我所用,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否則,他就不會把天廈總經理的位置安到楊偉頭上。其實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給這頭瘋驢套個嚼子,最好能把他拴在這裏。

但這後來的一系列的事證明他錯了,不但拴馬礦上、錦繡娛樂來告楊偉狀的不少,連天廈裏的部門經理對這個總經理也是頗有微詞,不但人說話粗魯,而且不修邊幅,甚至一急了居然還能跟保安的幹架。要說這些都能忍的話,那麽這最後一件事陳大拿是如何也不能原諒,就是這楊偉居然把錦繡混混那一套拿到了天廈,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人家港商的褲子,現在弄得謠言是滿天飛,來自各方的責難聲都把茅頭對準了天廈,這下倒不用做廣告了,廣告直接到了國外了,連香港的報紙都報道鳳城這件大事。天廈估計也是跟著出名了。

張文革的一席話,嚴格地說是幫助陳大拿下決心,那決心是:這個人決計是不能再用。暫且不超考慮他以前有什麽案底,光這次這事就非逼得天廈做出個姿態不行。什麽姿態呢,最輕姿態的都是:罷免這個剛當了不到一個月的總經理。

當然,這個決定不可能不包括陳大拿的私心在內,以前這煤礦未開之時,陳大拿大嘴一張許諾以楊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現在看來,這個承諾是如何也實現不了了,虧得當時沒有形成什麽書面協議,現在眼看著煤礦日進鬥金,真讓陳大拿拿出百分之三十白送給楊偉,那是如何也做不到的。當時把楊偉提拔到天廈也有這層意思,堵楊偉的嘴。

朋友,有時候就是拿來讓出賣的,只不過出賣的程度高低罷了。

其實在陳大拿後來與楊偉交往的一系列事件也證明,他根本駕駑不了這個頭犟驢,當然,他也沒有試圖去駕駑楊偉,其實從一開始楊偉敢用槍指著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楊偉不可能再左右他的想法和做法,他知道,自己即使做了也是白做,這頭犟驢,真能管得了他的人,估計還沒有出生呢!

既然無法駕駑、既然又是勞苦功高,既然功臣也僅僅是一個棋子,那麽,以陳大拿的做人的處事的作風,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他,最好的辦法就是給楊偉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最好永遠不要在鳳城見到他。

楊偉,在鳳城這一利益集團裏,將要出局了!

陳大拿一直以來的信念開始動搖了!

……

在陳大拿苦苦思索將如何對待楊偉的時候,另外一拔人物也是關注著天廈和天廈這個經理的事件。

誰,長平第一人,朱前錦。

陳大拿返回長平的第二天,消息就傳到長平,那趙三刀風風火火地進了帶著古建軍一路從洗煤廠出發,直接奔紅旗大酒店999房間,那朱前錦聽了他們的電話,正在房間裏等著他們。

趙三刀簡要地向朱前錦匯報了陳大拿以及劉寶剛、張東猛從省城回來的消息,外加天廈現任經理楊偉被公安拘役的消息。以及拴馬村的近況。

朱前錦聽得面無表情,只是在聽到楊偉被抓,知道楊偉便是拴馬礦長的消息後,輕輕的說了一句:也是個有勇無謀的蠢貨!

楊偉關鍵的時候出了這事,在朱前錦老辣的目光裏,便對他有了定論,有勇無謀。一句定論已表示,此人已不再是威脅!

“看來,陳大拿這小子的能量不小啊,能把手伸到省城……宏偉,這事你怎麽看!”朱前錦聽完趙三刀的匯報,放下了手中已經磨得逞亮的佛珠,回頭問站在一邊的趙宏偉。三刀和古建軍都了解老板這個習慣,每天都要捏著這串佛珠閉目養神,嘴裏不知道說什麽念念有詞,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據說是一位得道高僧教的什麽經。趙三刀一直覺得這有點老虎戴念珠的味道,不過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朱委員,我看這陳大拿肯定是已經有所防備了吧。這個什麽楊偉進去了,當然不足為慮了,不過現在要是陳大拿手下這幾個硬茬都出了獄,這可是如虎添翼呀!文有歐陽、武有東猛,我聽說這張東猛原先就是小王爺王清手下的一名悍將,後來被陳大拿收為已用,在鳳城老一輩道上也算得一個人物。……這事,我覺得還是文著來,避免流血,畢竟真火拼起來,咱們也得不償失。”趙宏偉一番分析下來,倒也頭頭是道。

“嗯!……有道理,這兩年打打殺殺,這擦屁股的事沒少幹,雖然有公安罩著,不過我這心裏總是有點心神不寧……還是以正當的手法來吧,能入股、控股、買斷什麽方式都可以試試,陳大拿總不至於是鐵板一塊,水潑不進吧!只要能進去,這事就有點說了。”朱前錦若有所思地說。這是朱前錦吞並別人一貫的手段,自從他的生意逐步開始洗白以後,他這操縱手法和陳大拿越發地接近,都傾向於用正當、合法的手段來達到自己非法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