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方別的五十次相親之旅(二)

【相親俗稱見面。相門戶、面試、對演法。物以類聚,有些人相親不看外表,會考慮門當戶對或工作能力、職業對等問題。就是驗證、考察雙方的職業或社會地位是否相似或相當、說話是否通順、順眼、般配等。中國民間婚姻民俗。】

放下手機,方別仰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相親啊相親,真是個讓人覺得無聊的話題。

前兩年他十分抗拒相親,因為這個事情還跟家人吵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現在……隨著年齡增長,他漸漸的已經不再抗拒相親了。

而明天,就是又一場相親。

對方是個在教育機構教拉小提琴的老師,和自己同歲。

教拉小提琴的……

這跟自己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估計最後也是無疾而終的結局。

算了,還是先看看新番打發時間吧。

半小時後——

“又是青梅不敵天降?是因為太熟悉所以沒新鮮感的原因?”

方別嗤之以鼻。

只不過是為了增加戲劇性罷了。

但現在的新番一直這麽搞,他反而更期待青梅獲勝的番劇了。

話說他當年也有個青梅來著,那姑娘叫什麽名字來著?

方別已經忘了。

就連那個姑娘的長相在他腦海中都已經變得模糊。

只記得,那姑娘文文靜靜的,還留著個清爽的單馬尾。

裹在藍白色校服裏的身子瘦瘦小小的,記得是自己對門。

嗯?這不就是自己明天的相親對象嗎?

跟自己對門相親,想想也是夠了。

第二天,方別沒仔細打扮,但也好好刮了胡子洗了澡,還上還算得體的衣服就去了咖啡館。

這是少有的不是他去接對方,而是兩人直接在咖啡館見面的相親。

到了地方,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姑娘。

沒辦法,大家住對門,雖然很久沒聯系,但老媽昨天已經把她照片給自己看過了。

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記住對方的長相也正常。

剛一坐下,方別便主動點餐。

一杯香草星冰樂,一杯拿鐵,還有兩塊小蛋糕。

有一說一,這東西是真的貴。

那麽小一塊,三口就能吃完的東西,一塊居然就要三十三塊錢。

“你好,我叫方別。方正的方,別離的別。”

“我知道。”那姑娘笑容恬淡文靜,“方別,你不記得我了嗎?”

方別挑了挑眉。

你名字我都不知道,我怎麽記得你?

見他沒說話,姑娘捋了捋鬢角發絲:“我是詩意,詩詞的詩,敬意的意。”

詩意……

方別陷入恍惚的狀態。

確實,這是一個讓人記憶深刻的名字。

小學時那個形影不離的青梅……不就叫這個名字嗎?

話說是什麽時候沒再聯系的呢?

小學畢業,她去了省會初中。

那時候還在聯系著的。

是初中畢業吧。

她說去國外學音樂,從此就再無聯系了。

思索間,塵封十多年的記憶逐漸湧上心間。

“啊,是挺久沒見了。有十多個年頭了吧。現在怎麽樣?”

很奇怪。

這是個方別曾經念念不忘的名字。

這是他的夢,是他的白月光。

他無數次夢到過再見的時候,自己會如何做。

是痛哭流涕?是故作堅強?是指著鼻子罵她冷漠?亦或是相視一笑,就此當作過眼雲煙?

但現在,當真的再見到她的時候。

方別發現,自己內心毫無波動。

白月光,終究只是白月光。

他記憶深處的那個小姑娘,還是穿著大大的校服留著單馬尾辮的小女孩。

而不是面前這個妝容精致留著微波浪卷發的都市麗人。

“就那樣唄。”姑娘低頭攪拌著星冰樂裏的液體,“畢業之後回國,先是去學校當老師,然後被挖到藝術機構教孩子拉小提琴。”

方別有些疑惑:“我記得……你的夢想是成為演奏家吧?”

“嗯,畢竟只是夢想嘛。人還是要現實一些才好。”

姑娘笑笑,攏了攏發梢:“你還記得嗎?當初你送我的那個玩具小提琴?就是因為那個我才開始學拉小提琴的。”

方別怎麽可能不記得。

就算他不記得,他的身體也記得。

當初為了送她十二歲的生日禮物,方別自己每天都不吃早飯,然後把那兩塊錢攢了下來。

攢了整整一年。

但買那個玩具小提琴已經不夠。

於是他又偷拿了老爸幾百塊錢。

被發現之後他跪在地上被老爸拿著搭毛巾的空心鐵管猛抽。

那管子都打斷了。

但方別還是咬牙沒說出拿錢幹什麽去了。

當時看到那單馬尾姑娘收到禮物時候的笑臉,他還挺開心的。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記得了,玩具小提琴?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