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插曲新人類】(第2/4頁)

鳳凰就站在那兒,臉上帶著驕傲,故意將下巴微微挑起,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掃視著千葉子。

不過,她的話,卻並不是說給千葉子聽的。

在這座大堂的深處,一條垂下的簾幕後,那坐在幕後的人影,才是她要表達意思的對象。

幕後的一方小幾上燃燒著一截最上等的檀香,繚繞的淡青色煙霧,將小幾後端坐的那個身影籠罩在其中。這麽看去,那個人就仿佛是一座坐在神案後被供奉的神……

想到這裏,鳳凰心裏輕輕一笑,對於這個國家來說,他們不是一向喜歡把這位至尊當成天神在人間的後裔麽。哼……

簾幕後,那位被供奉的“神”依然沒有發一言——這也是慣例了。倒是站在這位“神”身邊的一個中年的男人,正在緊鎖眉頭,矮壯的身軀裹在一條玄黑色的和服之下,頭上帶著一頂奇怪的冠。

這是皇室宮內廳的內大臣北條義夫,當然,能成為宮內廳裏的主官,那麽他更多就會被稱位宮內義夫了。四十六歲的年紀,已經成為了那位大和民族至尊陛下身邊的最近的近臣,同時也幾乎等同於那位至尊的發言人一樣的地位——在日本,人人都知道,那位至尊輕易是不會在任何公共場合開口說話發出那尊貴的“鶴音”的。

宮內義夫更多的時候,還充當另外一個近乎可笑的職責:翻譯!

歷來,日本的這位至尊,說的都不是日語。在他們的自稱裏,那是一種最神聖最高貴也是最深奧艱澀的語言:神語。這種語言的發音被認為是這位至尊陛下專署的一種神的語系。以表示這位陛下乃是天神的後裔,不等同於凡人……

當然了,這種可笑的說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在半個多世紀之前的那場罪孽深重的戰爭失敗之後,用這種神語交流表達錯誤的理由,免去了當時日本那位至尊陛下的戰犯過錯。將罪過,歸集到了那幫戰犯大臣錯誤的理解了陛下的鶴音翻譯。

不管這種說法到底是一種堅持,還是一種可笑而蒼白的掩飾。但是歷代皇室的宮內廳內大臣,都這麽不尷不尬充當這位至尊陛下的翻譯:負責將陛下說出的那種深奧難懂的神語鶴音,翻譯成普通的日語傳達給大臣和國民。

從很多角度來說,這位宮內義夫大人,是全日本和這位至尊陛下最親近的人——畢竟這位陛下每一次發出聲音,都要由他來傳遞。這種親近的程度,甚至要過了皇室裏其他的成員。

身為全日本唯一一個可以為這位至尊傳達聲音的人,宮內義夫心裏總是有一種近乎荒唐的感覺,不過這種荒唐,更多的是掩飾在威嚴的外表之中。

“我想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鳳凰似乎毫不在乎在這簾幕後坐著的那位至尊的地位和身份,她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種漫不經心,甚至是有一絲淡淡的不耐煩。

宮本義夫心中飛快的盤算著,他感到了一種屈辱,對那位站在台階下壁爐旁的這個女子輕佻的語氣所激怒。

但是,他卻不能不慎重的考慮。

那些家夥已經越發的放肆和囂張了!前些日子公然襲擊了千葉子內親王殿下的宮邸——在京都的地域,公然襲擊一位皇室內親王的居所,甚至將秋吉宮燒成了一片白地,還險些綁架劫持走了內親王殿下。很顯然,那些叛逆的家夥已經完全不顧忌皇室的地位,居然用這種手段冒犯皇室的威嚴了!

他們已經敢於肆無忌憚的對一位內親王發動如此張狂的襲擊,那麽接下來呢?誰敢保證他們就沒有膽子直接對……下手?

對於這種淩駕於世間法則之強的群體,只能以他們的同類來制約啊!

“尊敬的銅先生。”宮內義夫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開口,他心中有些無奈,明明面前是一位明媚的少女,卻偏偏有“銅先生”這麽一個奇怪的名字。大概這些異類,都不能以正常人來衡量吧,想到這裏,他小心的收斂了心神,因為聽說,這些家夥有不少是具備了閱讀別人心中思想的能力的,他定了定神,盡量用平緩而矜持的語氣道:“之前我們有過承諾和達成了協議,皇室對於整合這麽一支力量並沒有任何的興趣,但是我們願意握住朋友伸過來的手,您,還有您身後的那個群體和組織。考慮到我們的友誼,考慮到之前貴方對平息這些叛逆分子做出的努力,陛下本人都是表示很欽佩和感謝的。”

說到這裏,宮內義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邊端坐的這位至尊,這位至尊面色平靜,或者直接就是呆板,並沒有因為這位臣下貿然用了自己的名義而感到一絲的不爽。

宮內義夫這才放了心,繼續道:“皇室的尊嚴,也不肯能對這些叛逆分子和解。他們尋求的是徹底的顛覆和破壞,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