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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歡、馬寧哥倆光著膀子,在煙火繚繞之中,結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馬寧把串好的羊肉放在烤架上,錢歡像個小宮女似的用扇子一會兒扇扇火一會兒扇扇馬寧。

“歡子,你看,哥們兒問你個問題啊。”馬寧把東西放下,搓了搓手。

“幹嗎整這麽嚴肅啊?你該不會是要說你喜歡我吧?”錢歡順勢用扇子嬌羞地把臉一遮。

“滾你大爺的!”馬寧踢錢歡的凳子腿,他一個沒坐穩,險些從凳子上翻下去,他把扇子一揚,打在馬寧光著的肩膀上,紙片發出啪的一聲響。

“那我就放心了,你這長年清心寡欲的,我還以為你有啥問題呢。”

“我就是想問啊……”馬寧用腳勾勾錢歡的凳子,好讓他離近點,手臂搭在膝蓋上,身體前傾,像是要說什麽悄悄話。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你媽婆婆媽媽的。”

“你聽我說啊,我問你,你會喜歡上朋友的女人嗎?”

“你這問題問得有點深奧啊,關鍵是你說的這位朋友的女人是現任女友啊還是前女友啊?這差別可大了去了。”

馬寧想了想:“應該是前女友,是前女友。”他若有所思地重復著自己的話。

“這不結了嘛。”錢歡松了一口氣,“你嚇我一跳,我以為你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給人當小三兒呢!”錢歡抄起幾根烤好的肉串,就著啤酒,吃聊兩不耽誤。

“滾蛋!能不能有點正形兒啊。”

“哎,那我問你,這事,你那哥們兒,他知道嗎?”

馬寧搖搖頭:“就是因為他不知道,我才糟心呢。”

“這事其實也沒什麽,你也不用對你那哥們兒有啥愧疚,據研究,80%的男人都惦記哥們兒的女朋友,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紅杏出墻的故事,這麽跟你說吧,就我一哥們兒,跟他一發小合夥開一酒莊,本來他跟那妞兒可瓷實了,到處秀恩愛,馬上都要結婚了,結果到頭來,買賣和妞兒都被那孫子拐跑了,你說慘不慘?”

“你這些歪理邪說都是哪國人研究出來的啊?”

錢歡用手裏的空簽子一指剛放架子上帶血的牛排,“嘿!你看,血淋淋的案例都擺你眼跟前兒了,由不得你不信。”

“可我覺著吧,雖然交友須帶三分俠氣,做人也應存一點素心。”馬寧拿起一串尖椒,豎在他跟錢歡中間,又被錢歡用手裏的鐵簽子扒拉開,倆人好像在玩擊劍似的。

“說人話,甭給我拽詞兒。”

“就是朋友妻,不可欺。”尖椒有點辣,馬寧咬了一口,趕緊就一口冰鎮啤酒。

“我操,關鍵她還是嗎?她不是。那既然她都不是朋友妻了,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環保理念你把她給收了,這大小也算個二次回收廢物利用什麽的吧。”

“你才廢物呢,人家好著呢!”

“對!對!二手貨也有好的。”錢歡把冷了的肉串放在架子上熱了熱,拿起來得意地吃著。

“我就知道跟你小子說不清楚。”馬寧面露慍色,低頭扒拉了兩下炭火。

“那什麽,你看見這炭了吧,要是沒有那幾張廢紙引火,它能著嗎?”

馬寧扭頭看錢歡,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就是說,前任啊,就是那廢紙,雖然很快就燒沒了,但起到了引火的作用,等火候剛剛好的時候,無論你往上擱什麽,做熟,只是時間問題啊。”

“意思我那哥們兒就是廢紙?”

“嗯,孺子可教也。說不定現在火候好著呢,就等你撲呢,可要是沒有你那哥們兒,哪能調教出這麽好的火候,也只能怪他時運不濟,出師未捷身先死,把悲傷留給他自己,幸福全都讓你帶走了。有一句話說得好,No zuo no love啊,沒有可著勁兒地折騰過一回,怎麽知道什麽是最好的。”

說這話時,錢歡想起昨天剛和好如初的他和那晞,連送進嘴裏的肉都變香了。

“哎,這話說的,總算是有點道理。”

“那是,不看我誰啊?京城第一大情聖啊!”

“吹!吹!牛排都被你吹天上了,我看你也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

“行啦你,別說我,趕緊給哥們兒說說,什麽情況啊?說了半天這妞兒誰啊?”錢歡明知故問,早聽出來當事人十有八九就是慕玥,就沖馬寧那天在醫院裏跟他動手那操行,除了慕玥,還能有第二個人嗎?!

用錢歡的話說,馬寧這人就是愛裝逼,就算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他還是當秘密似的捂著。

“還沒落定呢,等有了眉目再向你匯報。”馬寧低頭切著烤好的肉,然後把盤子推給錢歡,“趕緊吃吧,京城第一大情聖,你和那晞這就算是和好了是吧?那你趕緊多吃點腰子,吃哪兒補哪兒。”

“我操!這位爺,合著哥們兒白給你支了半天招兒,連個賞都不給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