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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錢歡在一起之後,那晞的每一天都過得有滋有味又有樂子,兩個人只有相處久了才能感受到彼此真實而真正的好,錢歡也不光是會臭貧,他知冷知熱懂得疼人,兩個人一起逛街看電影,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他看那晞穿著涼鞋說女孩子著涼了可不好,就把自己的襪子脫下來給她穿上,一邊幫她穿一邊逗,說:“你別嫌臭啊,我的腳可比臉幹凈,我最愛洗腳了,一天洗好幾回呢。”

那晞心說好幾回誰信哪,那還不洗禿嚕皮了,不過襪子洗得挺白是真的,穿在腳上雖然不好看,但的確暖和了許多。感情這種事就像這穿在腳上的棉線襪子,光看也是看不出來的,是冷是暖只有自己知道。

那晞正和錢歡吃晚飯,就接到俞曉菲的電話,一聽曉菲的話,那晞的臉唰地一下就沉下去。錢歡問她怎麽了,她黑著臉說:“我老媽來了。”

“我丈夫娘啊?這是好事兒啊,待會兒咱倆一塊回去,再多買點水果。”錢歡接茬道。

“你可不知道我媽這個人有多難纏。我看還是算了,你一出現,她肯定又要問東問西的,等於給我自己找麻煩。”

“可醜女婿總要見丈母娘啊。”

“那也得另找個時間再說,還不知道她突然跑過來幹嗎,準沒好事。趕緊吃,我得趕緊回家看看。”錢歡一路護送那晞到家,到了門口,那晞看著他光腳穿著鞋子抿嘴笑笑,“臭襪子等我洗了再還你啊。”錢歡擺擺手道:“一雙襪子何足掛齒,需要內褲我都當場脫下來。”那晞揮爪打他,“別惡心了你,我上去了啊。”

“那個……”錢歡叫住轉身進了樓道的那晞,“你以前總在前面那個小區下車,是不是怕我知道你住哪兒啊?想不到你對陌生人警惕性這麽高!”

那晞心想,呸!什麽警惕性,老娘是怕你知道我住在廉租房,那多跌份啊。可她才不會告訴錢歡實話,她清清喉嚨,嬌笑著看了錢歡一眼說:“你看上去……那麽不老實,當然要防著點兒了,我家又不光住我一個,怎麽著,我也得為其他二位女同胞的身家性命著想一下,你說是吧?”

那晞目送著錢歡哼著歌走遠了,他哼的還是那天在飯店裏聽的那首《私奔》:“把愛情留給我身邊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