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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寧從沒見過一個姑娘家把自己喝這麽醉,喊著錢歡的名字又哭又鬧的,看著的確挺讓人不落忍的。愛情就是有這本事能讓女神一下子變成女神經。錢歡用熱毛巾幫她擦拭著臉和手,聽著她一口一個“對不起”,嘴巴抿得緊緊的,從剛才到現在不發一言,臉臭得嚇人。馬寧想跟他說一句話都戰戰兢兢地半天才敢張嘴。

“那個……要不然,我給秦凱……打個電話讓他來接她?”

“幹嗎給他打……”

“你覺得她現在這樣,能走嗎?”

“你說呢?”錢歡瞪了馬寧一眼,馬寧趕緊把手機又放回桌上。

“那……要不然,我回家去住算了。”

“馬寧,你大爺……你就給我好好待著。”

馬寧搓了一把臉,“不,不太方便吧……”話音未落,濕毛巾落在他臉上,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咱倆兩個大男人,她一個姑娘家,多不方便啊!”

“噢,你走了?剩哥們兒一個人,更不方便。”

“也……也是哈。”馬寧撓了撓後腦勺,悻悻地走去幫錢歡洗毛巾,等他從衛生間出來,錢歡正彎下腰一個公主抱抱起呂思琦,不知道下一步準備幹嗎。馬寧一只腳剛邁出去,還沒想好另外一只腳該不該邁出下一步,像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定在原地,好不尷尬。

錢歡抱著呂思琦轉身往樓上走去,路過馬寧跟前,發覺他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今兒晚上你就當哥們兒不存在,你該幹什麽幹什麽,不過沖動是魔鬼,三思而後行。”

錢歡嘖了一聲擡腳欲踩他腳尖,幸好他躲得快,往旁邊一閃,卻差一點碰倒了地上擺的花瓶,他慌忙把花瓶扶正。

錢歡的確把呂思琦抱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可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就又下樓來了,手裏還拎著一條毛巾被。

他一對上馬寧的視線,就先來了一句:“你丫那麽看著我幹嗎?”然後把毛巾被扔在沙發上,自己又躺了上去。

“可以啊你,歡子,沒想到,你丫是一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啊,合著我以前把你歸入流氓的隊伍純屬冤假錯案,哥們兒今天算是對你有了新的認識,佩服,佩服!”馬寧對著錢歡一抱拳,臭貧道:“看來我今兒晚上也得睡沙發了,你都能擺脫這送上門兒的誘惑從樓上下來了,我要是再上去,恐怕不合適。”

“滾蛋!沙發就這一個啊,先占先得,你呀,打地鋪吧。”錢歡用腳蹬開被子,抓過一個抱枕塞到脖子底下。

“嘿!憑什麽啊,這我家。”馬寧一把扯下錢歡的被子,笑著抱在懷裏不撒手。

錢歡坐起來,氣得指著像個大男孩似的耍無賴的馬寧:“我數一二三,你給我啊,小爺今兒可沒心情跟你臭貧,煩著呢!”

“要不咱倆幹脆甭睡了,看球吧,今兒晚上有小組賽……”馬寧隨手抄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卻一個台都沒有,轉頭沖錢歡嚷道:“你大爺的,讓你交有線電視費,又沒交。”

錢歡意興闌珊地嗯了一聲,在沙發上翻了一個身,懶懶地說:“明天吧,今兒特別累,哪有心情看球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