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第2/3頁)

安琰微微蹙眉:“你姐姐,對你就這麽重要?”

靡音沒有遲疑,“當然!”她含淚的眸珠發亮,說完又落寞地垂眼,“我只有姐姐啊……”

冷俊的眉心攏得更深,安琰不知為什麽心裏有些不舒服,沒再跟靡音繼續說,舉目望去已經走出人群,背影獨絕的梵音。

他目中一沉,莫名心想:你將她視為唯一,那你姐姐又是不是也將你視作唯一?

他可還記得不久之前,梵音說靡音受傷去了醫務室的時候,臉上完全沒有心疼的表情,反而很奇怪的像在盼著他也離開。

靡音受傷跟梵音有沒有關系,還不好說,但急著讓他離開,好獨自完成開場舞,又是為了什麽,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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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梵音被靡音扶著,翹著左腳,一蹦一蹦地朝前行進,沒一會兒便有些氣喘了,額頭上浮出薄薄一層汗。

她抓住靡音胳膊,停下來,喘著氣說:“等會兒……先讓我歇會兒……不是,放個周末而已,我們就必須回去嗎?公寓會關門,不讓住?”

“不是啊,公寓當然不會關門,但哥哥每周末都要回去,不放心他閣樓裏的花。”

靡音有些奇怪姐姐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照實回答。

荊梵音喘了口氣,咽了咽嗓子,很是納悶地嘟囔:“他不放心他閣樓的花,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為什麽非要跟回去……”

而且還要坐飛機,這個世界壕得她已經習慣了,但她有那麽一丟丟……恐高,換做以前,能乘坐路地交通,她絕對不會選擇在天上飛的。除非沒辦法。

誰想靡音耳朵尖,聽見了她的話,一雙桃花眼瞪得渾圓,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道:“姐姐,你怎麽能說這種話?雖然哥哥平時對我們漠不關心了點,但要不是哥哥,我們現在可能還在孤兒院呢。你以後不要再這麽說了,要是讓臣爹地聽見,會罰你的。”

荊梵音癟嘴息聲了。

靡音口中的臣爹地,就是她們法律上的父親,尹宅內宅管家尹臣。

這幾天晚上跟梵音閑聊中,她大致猜出,尹臣估計是個慈眉善目的笑面虎,逢人面帶三分笑,無論對方身份高低貴賤,看著好像很慈善一人,卻能把尹宅內宅管理得井井有條,上上下下幾乎沒人敢忤逆他的話。

當然,尹似槿除外。

荊梵音休息了會兒,靡音問她可以走了嗎,再不走可能就趕不上前面那架飛機,得等下午去了。

荊梵音一聽,唯恐要翹著這只傷腳,折騰到下午,她立即抓緊靡音胳膊又蹦起來,還反過來催靡音快點。

極其寬敞舒適的私人客機機艙內,白色與深褐色為主色。

定制純黑色沙發上,尹似槿正翻閱雜志,不曾回頭,卻似乎能夠將整個機艙內的情況,洞悉得一清二楚。

翻了一頁,他忽然慵懶出聲,問:“怎麽了?”

隔著一個寬闊走道,靠窗的尹臣,立時回頭,頓了頓才答:“回少爺,我只是看見靡音丫頭了,沒什麽。”

修長無暇,似玉的兩指,捏著頁雜志彩頁,幾不可見地頓了頓。

尹似槿莫名勾起唇角,長睫掩映琥珀色眸珠,似笑非笑的模樣,透出絲古怪,他拖長清懶的尾音,長長的“嗯”了聲。

常年鮮紅的薄唇輕啟,他說:“都是要回家,那讓她們上來吧。”

尹臣聽聞,吃驚得一雙老目微微睜大,半晌才平復下來,應了聲“是”,起身去將人帶上來。

雖然他也不知道,靡音是什麽時候入少爺眼的,但少爺能多看重她一分,就是好的。再則,少爺的命令,他也沒有違背的余地。

對於尹似槿願意讓她們上尹家的私人商務客機,荊梵音和靡音都很驚訝,對視一眼,便只能謹小慎微地跟在尹臣身後,朝尹家的商務客機走過去。

尹臣在前面走,靡音扶著荊梵音落後兩步,悄聲說:“姐姐,等會兒如果哥哥問你的腳怎麽傷的,你要怎麽說?”

荊梵音:“?”

還能怎麽說?

荊梵音:“迎新晚會上——”

“不行!”還沒等荊梵音說完話,靡音就壓著聲,焦急打斷她的話,說,“你要是這麽說,哥哥就知道那晚是你替我跳舞,哥哥最討厭弄虛作假、張冠李戴那一套了,知道後肯定會生氣的!”

荊梵音:這個尹似槿怎麽這麽能生氣?

怎麽每次靡音跟她提及他,都是“哥哥會生氣的”?

而且,貌似迎新晚會那晚……尹似槿已經認出,她不是靡音了吧……

荊梵音蹙眉,想起當時的情況,心裏就拔涼拔涼的,雖然她必須承認,尹似槿長得真是天妒人怨的好看,但這人有些古怪,尤其那雙眼睛,仿佛看你一眼,就能看穿你腦海中全部所思所想。

這種被人看穿,還無法厭惡的感覺,不太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