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現場唯一能夠和緩氣氛消弭戰爭的人一離開,蘇格拉底就和小陽不約而同弓起背**互相叫罵。這會兒倒是能看出來他不怎麽和女孩子計較,從頭到尾除了罵罵咧咧外最多**手毛腳擡起來,不等揮出就又重新放下,反而被小陽吼得飛平兩只**耳朵。

一點也沒有之前攻擊太宰治時表現得那麽彪悍。

“小陽……不要欺負弟弟。”作為飼養者,三日月老師在貓咪面前的權威低到令人無語的程度。他猶猶豫豫勸了貓一句,不但沒能中止**反而被貓咪回頭吼了一聲。

我想那大概是“閉嘴”的意思。

“蘇格拉底?回來。”我也來了一句。果然男孩子更黏媽媽,橘白小貓迅速收爪轉身,跳上膝蓋由著我給他順**。

三日月老師的表情看上去別提有多羨慕。

這時河瀨編輯拉開門回來了,臉上帶著靦腆笑容:“這裏的湯豆腐看上去非常好吃,不比東京遜色呢。”

說著服務員魚貫而入,很快桌面上就擺滿各種菜肴以及餐具。

因為是秋天,餐點都是與季節相關的固定搭配,論起味道自然不可能與京都那邊開了幾百年的老店相提並論。倒是最後的栗子泥和果子深得我心,忙又請服務員再準備一份打包好,等散席後帶回去請與謝野醫生品嘗。

我喝光了她整整一瓶大吟釀,又不是養樂多喝就喝了,總該還禮。

結賬當然AA,考慮到太宰先生此刻實際上的“護衛”工作,我順手替他買掉賬單。

“合作愉快,三日月老師。”總體而言我只是孤僻但並不社恐,所以表現也比另一位男士要自在大方得多。

“嗯!”他抱著貓鞠了一躬,鬧得我不得不急忙跟著還禮。

河瀨編輯開了車來,我站在外面向他道別時試探性問了一句:“不知道貴社是否接納自行印刷出版書籍的業務?啊,並不是什麽理論宣傳類,也和**無關,是我一位已故友人的遺稿。”

一聽與那兩個大坑界限清晰,河瀨編輯稍微提了些興致:“詩歌?”

嗯……要說文學作品中比純文學市場面還窄些的,莫過於詩歌。即是王者又屬孤獨,很多詩人都窮到去世後才由親朋好友將作品整理發表,進而廣為世人矚目。

織田作之助的文學造詣嘛……還沒達到書寫詩歌的程度。

“,純文學類。勘誤、校對、插畫都已經自行完成,只需排版印刷裝幀即可。”我的態度可比討論自己的畫稿時要積極熱情多了,河瀨編輯沒好意思直接拒絕,停頓片刻勉強道:“這樣啊,您回頭發一部分文稿給我看一下,行麽?”

管他是不是委婉的拒絕呢,總之只要沒被人把“不”字甩在臉上就算是個機會。我相信織田作之助的水平,真正能看懂的人不可能不喜歡他的作品。

“好啊好啊,回去就把前五章發給您,拜托了。”

我慌忙鞠躬,嚇得河瀨編輯一腳踩在油門上,轎車瞬間跑出去老遠。

有那麽可怕嗎?

全程保持沉默不怎麽說話的太宰先生一直目送訪客身影徹底消失,這才擡手伸了個懶腰:“哈啊~社會人的工作可真辛苦啊!”

說著他從我手中接過電腦和畫稿,唯獨避開裝著蘇格拉底的貓包。

“感謝您的招待,反正也出來了……昨天不是還打算拜托國木田給軍警們帶盆布丁麽,他今天恐怕沒空。不如我們現在過去?”他從背後“變”出一只袋子,裏面正是我昨天做好凍在冰箱裏的盆布丁——叫盆布丁就是因為這只布丁個頭很大,足足占據了一只小號不銹鋼金屬盆。

“……”

“什麽時候拿的”這種問題我懶得問,反正結果已經出現在面前,接不接受這就是事實。

“今天這個時候,軍警們不在軍部就在內務省,二選一。”他上下掂了掂那只布丁,我選擇取出手機打電話。

為什麽要猜?猜猜樂很有趣嗎?

接電話的是條野先生,我告訴他有關於布丁以及感謝的事,軍警先生笑著讓我站在原地不要動:“末廣剛好會從您附近的區域路過,那家夥最喜歡布丁會願意去一趟,不麻煩您冒著危險來回跑。”

“明白了,就在紅磚廣場旁邊的橘堂門口等。”

發了個定位出去,我背著蘇格拉底找了張長凳坐下,太宰先生百無聊賴圍著我轉圈,轉了一會兒突然說肚子痛要去洗手間。

當然只能催他快去快回,我獨自坐著,腳邊堆了一堆東西,看上去就像是要搬家一樣狼狽。

末廣先生幾乎趕在太宰治消失的下一秒出現,我把裝有盆布丁的袋子遞給他:“如果遇到柯南的父母,麻煩替我向他們道謝。以及,謝謝你們及時救援。”

沒什麽表情的青年推了下軍帽,盯著布丁的眼神直白又熱烈,布丁臉都快被他盯紅了:“保護公民是我們軍警的責任,以後記住不需要專門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