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頁)

無法抵禦的,同樣也是無法理解的強行捏造出一段親情,再將毫無關系的兩人捆在繩索兩頭。

相當於人為使我與西格瑪無法割舍對方互為軟肋,再用這一段關系同時控制住兩個人……不得不說這可真是提高效率的好方法。

如果沒有夜鬥先生和兆麻先生的幫助,以我之前孤獨封閉的狀態恐怕極願意把自己賣給陀思妥耶夫斯基任其擺布。簡直不需要勸誘,只把西格瑪擺在那裏一放就可以了。眼下面對著這個很可能同為“受害者”的溫柔青年,我低下頭盯著茶杯裏載浮載沉的柚子皮——不敢看他的眼睛,否則很難保證每句話都在深思熟慮後說出。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懷疑我的,但在這份懷疑之上又有部分相對信任存在。不然他不可能放我活著,絕對會在離開橫濱前消除掉已經沒有用處的棋子。再看這位西格瑪,我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眼中的信任值完全不同,至少他絕對不會把這個“突然出現”的賭場徹底交給我……

一個賭場,專供豪富上流玩樂的娛樂場,有什麽用處?

除了大家都知道的聚斂金錢收集情報外,必然存在更特別的意義,不然也用不著如此大手筆,簡直就像文學家筆下窮盡想象描繪出來的一樣。

“費佳都和你說了什麽呀!真是的。難道要我剛離婚就迫不及待接受一個陌生男人嗎?還是外國人,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一點安全感都沒。”

合理的,親人之間正常的埋怨讓西格瑪露出笑意:“你們兩個都是小傻瓜。”

等等!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不對?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到底給我寫了個什麽劇本?“小傻瓜”三個字聽得我一陣惡寒,我才是真的傻,被人蒙在霧裏團團轉。

“你再這樣替費佳說好話我就要生你的氣啦!”我拿起一只水果塔撕掉外面的紙皮咬了一口,濃郁綿密的奶香和水果清甜瞬間滿足味蕾:“這個好吃,我能帶一盒回去路上吃麽?”

“當然可以。”西格瑪揮揮手喊了個保鏢上前:“去照吹雪說的做,一個味道一打。”

說完他添了些茶:“費佳最近正忙著和時鐘塔做生意,先不說他。你今後有什麽打算?非得留在那個小機構裏窩著吃苦受罪?不然還是來我這裏,我養你。”

長男力十足。

要不是偵探社的大家一向對我照顧有加,說不定就真動搖意志想卷包袱跑來蹭吃蹭喝……

“那怎麽能行。福澤先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同情我、保護我,給了我安身立命的工作。我總不能一看有好日子過就把昔日恩情拋在腦後,西格瑪你說呢?”

如果真這麽做社長也只會放手成全,所以我就更不可能在眼下這種風雨欲來的時候拋下他和偵探社的同事們自己跑掉。

他帶著幾分了然與驕傲故意嘆息:“總這麽固執,拿你沒辦法,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有難處別忘了還有我在注視著你。”

針對西格瑪這個人的情報收集已然完成,他和我一樣,都只是蕓蕓眾生中的普通一員。性格溫和,正直誠實,對待工作認真負責,對待家人包容理解,絕對符合任何人對“家人”這個概念所下的所有定義,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將這個人握在手中究竟為了什麽。

我擡起頭,笑容裏多了幾分無力與妥協:“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如果說有百分之一目的是為了牽制我,不得不說,好心的俄羅斯朋友他成功了。

*

“太宰先生,你手裏拿的是什麽?為什麽裝上又拆下來?”

中島敦壓低聲音詢問,拆除炸1彈的黑發青年敲了下耳機聳聳肩膀:“沒辦法呀,吹雪醬心軟了,我們總不能當著她的面炸她親戚家的賭場吧?”

“哈?親戚?真的?難道吹雪姐是電視劇裏那種任性逃家的大小姐?”

日子順遂娛樂活動也會逐漸增加,好處是人的閱歷不斷積累,壞處就是……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些。

太宰治隨口胡謅:“是啊是啊,吹雪醬就是那種被窮小子偷拐出來的千金大小姐,吃足了人間苦頭和渣男恩斷義絕,又覺得丟臉執拗著不肯回到親戚身邊。所以啊,與其說討好有錢小姐姐,還不如討好吹雪醬,對吧阿敦。小姐姐不會記得帶點心給我們,吹雪醬會。”

中島敦:“!”

原來真的是這樣?坂口先生實在是太過分了!不可原諒的過分!他怎麽能那樣對待吹雪姐!

少年在腦內小劇場裏給某年輕官員貼了一身“人渣”的標簽,並決定下次再見到那個人絕對不要給他好臉色,哼!

黑發青年放任小孩子浮想聯翩隨意腦補,拆除定時炸1彈後帶著他大搖大擺逛過所有核心密室,最後偷抓了把硬幣塞進中島敦西裝口袋:“零花錢,但是不許花掉。因為這是我的,給你只是讓你幫忙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