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番外·if2

將矢田吹雪領回Port Mafia一個月， 森鷗外對自己之前的決定得意至極，簡直就是明智到不能更明智的決定。這孩子真是難得的聰明，很會審時度勢，容貌生得又好， 這筆買賣無論如何也不會虧。

“森叔叔很愛小吹雪， 就是因為愛你才會在你做錯事時懲罰你，明白嗎？”

少女的長發又黑又順， 仿佛上好的綢緞， 精心修剪後垂在天藍色衣裙上， 襯得她越發白皙稚弱。

女孩接過厚重的醫學書， 森鷗外拉著愛麗絲準備出門：“森叔叔要去工作， 小吹雪留在家裏好好讀書，等森叔叔回來是會檢查的呦~”

“是。”退燒之後這孩子除非應答否則多一個字也不肯說， 她似乎已經明白命運被扭曲到了另一條道路上， 並對這種扭曲逆來順受。

——即便成年人在目睹Port Mafia拷問囚犯之後也難免心理崩潰，矢田吹雪還能保持理智正常，只這一點就足以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她是個心智超群萬中無一的天才。

森鷗外拍拍拼接起來給她充當長用床鋪的木頭箱子：“這裏面都是書，等小吹雪都學完就可以從這棟大樓裏走出去，還能回家去看看呦。高興不高興？”

出去歸出去， 終究還是得再次回來。嘛……總之他也不算說謊騙小孩。

女孩子果然流露出渴望：“好！”

籠子裏有糖，籠子外面有鞭子， 縱使大門敞開， 諒她也不敢再輕易踏出安全的鐵籠子。

“乖乖的，等森叔叔回來給你帶禮物。你想要什麽？”對方配合的情況下， 他並不吝於演個溫和好說話的角色。

矢田吹雪是真聰明，立刻揚起又乖又軟的笑容：“謝謝森叔叔，喜歡小裙子， 還有蛋糕。”

森鷗外喜歡小裙子，愛麗絲喜歡蛋糕，她什麽都不喜歡。

“貪心的小可愛，知道了，給你買新裙子，還給你帶蛋糕。再見。”

白色醫師外套漸行漸遠，女孩咬著牙坐到窗下就著陽光艱難閱讀遠遠超過她年齡的書籍。

醫生不在，不意味著治療室就可以停擺。首領自然有特別安排不會受委屈，至於其他成員，不想花錢進私人診所就只能選擇“見習護士”，充斥著消毒藥水的房間時不時會被他們塞滿。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才不在乎“護士”究竟是不是護士，一個個大爺似的往治療室一倒，如果不是怕森鷗外回來找他們麻煩，房間裏早叫打砸好幾回。

更有人在吃疼後威脅矢田吹雪要將她拖出去賣掉，為了讓自己短時間內擺脫“出貨”的威脅，從未接觸過這些的女孩迅速成長為一個敢用手從傷口中往外摳子1彈的狠人。白皙細弱的手指沾滿鮮血，她默默走到水槽邊清洗消毒，默默走回來縫線包紮，按照縫扣子的方式“關照”每一個曾經威脅過自己的家夥。

兩個月後森鷗外帶著愛麗絲風塵仆仆回歸港口，看到的就是堪稱魔幻畫風般的治療室——可以確定女孩之前沒做過什麽針線活，每道傷口都被她縫得如同弗蘭肯斯坦。單看這幾道縫線將來可能留下的疤痕，Port Mafia要是舉辦萬聖節晚會都不用額外化妝……

“嘛……還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竟然沒人死於感染。”

無良黑醫慢悠悠完成清潔消毒，走到女孩身後彎腰抱著她，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打了個完美的外科手術結：“學會了嗎？”

渾身僵硬的少女幹巴巴擠出一個字：“是。”

“趕緊把剩下的弄完，整理幹凈，我要檢查你的學習進度。”

他松開她，走到書桌前書寫報告。只完成了一個開頭傷患就被打理妥當趕出治療室，女孩走到距離他一米的地方安靜等待。

過了兩個小時，森鷗外隨意翻開案頭一本書開始提問。

“……”

她完全不理解醫學，卻將書中所有內容都給背了下來。

他合起書本：“箱子裏的書看了嗎？”

“看了一半。”她平視著他回答。森鷗外聽完點了下頭：“好的，等剩下的都看完除首領外所有傷員包括驗屍之類的事就都交給小吹雪了。在我們Port Mafia裏，只有有價值的人才有生存的必要，不想沉淪到底層，不想被拋棄，不想成為貨物被賣掉，就只有一個辦法。”

“讓你的價值充分發揮出來，高於成為屍體的收益，高於撿屍體的收益，高於被交換的收益，這樣才能活下去。”他溫柔注視著少女逐漸蒙上陰翳的雙眼：“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程度……”

又是刑訊組，還是上次那個被拷問的女人。

森鷗外領著矢田吹雪踩著滿地腥臭走進監牢：“看到她了嗎？為了一個口口聲聲發誓愛她到永遠的男人泄露了組織的秘密。”

“女人是美好的。美麗、溫順、忠貞、癡情……我喜歡這些特質。”他走到旁邊的武器架上隨便選了把□□握在手裏帶回來：“但是我不喜歡她們愚蠢的樣子，希望你將來不要犯下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