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第4/4頁)

她從不是貪婪之人,楚緒寧不知這種事要什麽花頭,只當她不願,便不再勉強。

而後她察覺他失落,淺笑著解釋,師命不可違。

他不懂含義,只笑著說好。

回憶的過去越來越多,酒水的後勁開始在體內作祟,楚緒寧漸漸忘了自己是在這等消息,滿心的哀痛在這一刻兌到了最濃。

“別彈了!別彈了!”他厲吼一聲,杯盞都砸出去。

身邊的嬌娘嚇了一跳,旋即又軟軟的纏上來。

“郎君可是有心事?不妨與奴家說道?”

楚緒寧正欲開口,忽然覺得渾身不對勁,他想推開身上的人,卻不由自主抱緊。

他好像看到了黛黛,看到她含羞帶笑的說,等他來娶她。

“黛黛……黛黛……”楚緒寧抱住身上的女人,那刻空洞的心莫名被填滿。

他翻身將她壓住,慢慢吻下去:“你終於回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楚緒寧是在一陣尖銳的哭聲中醒來的。

睜眼時腦殼劇痛,他擡手要扶,卻察覺不對。

他躺在床上,衣衫淩亂,身邊縮著衣衫破碎的女人。

她不是之前那些舞姬,更像尋常婦人。

此刻,她身上露出的地方,全是曖昧痕跡,看到他醒來,猶如見到鬼。

揚水畔忽然鬧開,一個衣衫不整的清俊青年被幾個彪形大漢押走。

他無比慌亂,左右張望喊叫,可是他的人一個都沒出現。

彼時,景珖站在位置最好的觀景樓,面無表情看著喧囂來源處。

利行站在身邊:“郎主,已全部安排好。”

景珖冷冷道:“讓那女人把話咬死,他不亮出身家找人來救,不可輕易放過。”

“是。”

……

揚水畔陷於喧囂時,秦晁已在奴仆引路下,登上江面那艘小舟。

舟中只有一人。

香憐身穿素色淡雅的衣裙,發髻斜挽,舟中香氣縈繞。

見到人來,她並未殷勤相應,只是垂首笑了一下,繼續烹茶。

“我以為,你不來了。”

秦晁就站在入口處,“我的確不該來。”

香憐苦笑一下,看著對面的空位:“從前,你我更親密的事都做過。物是人非,竟連坐下吃杯茶敘舊的情誼都沒有了嗎?”

她開口時,秦晁的臉色已如她預見那般沉了。

話音未落,他冷聲開口:“齊洪海知道你背著她見別的男人?”

香憐眉眼輕擡:“你關心我?”

秦晁別開眼:“既然來了,不妨說明白。往後不要這樣找我,我不會來,或者,我帶著齊爺一同來。”

香憐笑了一下:“差點忘了,晁哥哥已成親了。”

她望向他:“我已打聽過了,竟也是個妓子出身。”

她彎唇一笑,軟軟的身子斜倚座中:“你是就好這一口,還是……”

她話未說完,秦晁已冷冷看過來。

香憐從男人的眼神中察覺些不同。

她換了坐姿,端正了些:“好,舊事都不談了,我們只談今日事。下回我也不貿然請你,我可以請你夫人呀。”

秦晁的眼神陰冷至極:“你敢。”

香憐露出無奈的樣子:“請你也不行,請你夫人也不行。”

又笑起來:“那我還是找你吧。”

秦晁這才意識到,她未必是背著齊洪海來的。

香憐擡手請他:“現在能好好坐下聊嗎?”

秦晁看著面前的女人,終是入了坐。

……

秦晁很晚才回。

進門時,堂屋的燈亮著,燈火下,素影清麗。

她還坐在他走時的位置上,正在磨新的顏料。

秦晁拎拎神,走了進去。

阿公與秦心都睡下了,胡飛還未回來。

他站在門口,“怎麽還不睡?”

明黛側首看他,淺淺笑起來:“回來了。”

又看他手上:“看來是忘了我要的東西。”

秦晁扯扯嘴角,從懷中掏出一盒青色顏料,走過去放到桌上。

明黛笑開,“這還差不多。”

秦晁見她笑,也忍不住笑,聲音更輕:“不早了,歇了吧。”

明黛點點頭,起身要回房,腳下步子忽然一頓。

秦晁:“怎麽了?”

明黛輕輕轉眼,黝黑的眸子帶著探視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

“忘了告訴你,赴宴那日,我見到了齊洪海的新寵,聽旁人都稱呼她香憐夫人。”

秦晁臉上笑意淡去,不自在的吞咽:“是嗎?”

明黛笑起來:“方才我想了想,之所以叫香憐,大概是——聞香識美人,何處不可憐的意思。”

秦晁望向她,眼神藏著慌亂。

明黛握了握他的手:“廚舍給你留了熱水,洗漱一下早點睡吧。”

說完,她松開手回了房。

秦晁站在原地,擡手嗅了一下自己身上,一雙拳逐漸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