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暖手寶。)(第2/5頁)

謝鏡辭自然是死要面子,矢口否認:“沒有。”

狂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停,她等得無聊,幹脆找了處角落坐下來,仰頭問他:“這次的規則,你怎麽看?”

裴渡應得很快:“問道會想讓我們屠殺更多妖魔……甚至是折磨。”

在臨近死亡之時,所釋放的恐懼無疑極為巨大。

但死亡畢竟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一旦妖邪沒了性命,就再無利用價值,與之比起來,“折磨”就截然不同。

這是種持續性的漫長傷害,對於未知命運的迷茫,往往能成為恐懼的一大來源。

裴渡見她托腮思考,猶豫片刻,走到謝鏡辭身邊,隔了段小小的空隙,小心翼翼坐下來。

無論大屠殺還是惡意折磨,全是大家都能想到的點子,更何況太過簡單粗暴,她並不喜歡。

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什麽手段呢?

[不這樣做,難道你還打算用綠茶之力征服它們嗎?]

她正想得入神,猝不及防聽見耳邊傳來的聲音:[恭喜宿主觸發新場景,當務之急,還是來看看人設吧!]

謝鏡辭真的很擔心,有朝一日她在越級打怪的時候,系統會讓她向終極大boss撒嬌嚶嚶嚶。

……那也好過對著裴渡撒嬌嚶嚶嚶。

玄武境中的景象能向外界投放,為保護隱私,修士們可以自行選擇屏蔽。在講出那段台詞之前,她搶先切斷了洞穴與外界的感應。

裴渡一直沒說話。

在身邊的謝小姐開口之前,他始終安安靜靜,不去打擾她的思考,直到謝鏡辭身形一動,突然脆生生道:“好冷。”

她說著往手上哈了口熱氣,雪白氣團好似淌開的水流,緩緩落在柔荑般的手心:“手也被凍僵了……這種氣候真討厭,你說是不是?”

裴渡看見她扭過腦袋,雙眼裏似笑非笑,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瞧。

至於那雙凍得通紅的手,則被謝鏡辭滿臉無辜地舉到他眼前,手指微微一蜷:“你看,指尖全是紅的……你的手是不是暖和許多?好羨慕啊。”

她的動作如同某種隱晦的暗示,亦如一根縛在他身上的繩索,只需輕輕一拉,就能讓他無法抗拒地隨之向前。

裴渡的心臟被懸在半空,隱隱發緊。

而他也的確照做了。

洞穴之中狹小擁擠,因為兩人間的距離格外貼近,所以當他伸出手,輕而易舉便觸到了謝鏡辭的掌心。

“謝小姐。”

他的觸碰很輕,只堪堪把指尖覆蓋在她手心,末了遲疑出聲:“再繼續……可以嗎?”

謝鏡辭沒有回答。

人設不允許她拒絕,即便她在心裏瘋狂呐喊了一萬遍:“裴渡你個白癡!怎麽這麽快就能上鉤!”

白癡裴渡:“失禮了。”

他們的體溫都是冰涼,當少年生著薄繭的拇指劃過她掌心紋路,謝鏡辭很沒出息地抖了一下。

太癢了。

雖然修真界不怎麽講男女之防,但摸女孩子的手這種事情――

她不知怎麽,心口倏地掠過一個念頭:如果和裴渡在山洞裏的是另一個女人,難道他也會這麽毫不猶豫地摸上來?

不對。

他願意摸什麽人的手,和她壓根沒有半毛錢關系,她幹嘛非要在這兒胡思亂想,浪費時間和心情。

正值這個走神的空隙,她的整只右手已被裴渡輕輕包進掌心。

不得不承認,因為修為更高的緣故,他手上的涼意比謝鏡辭少上許多,加之男性的手掌寬大,牢牢覆上時,溫暖綿軟得不可思議。

出乎意料地格外舒服。

謝鏡辭忍住了把整只手用力往裏面拱的沖動,那樣只會讓她聯想到毫不矜持的小豬撲食。

“這樣……會不會好些?”

裴渡的聲音有些僵。

他居然如此光明正大地握住了謝小姐的手。

胸口像是盛放著一個重重敲擊著的鼓,他竭力平復情緒,才能不在面上顯露出過於明顯的緊張與喜色。

姑娘家的手軟得像水,冰冰涼涼,仿佛只要輕輕一捏,就會整個軟綿綿地凹陷下去。

他不敢逾矩,只有拇指用力,將它包得更緊。

皮膚與皮膚如此緊密無間的感覺很奇怪,謝鏡辭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不自在地低下頭。

一定是因為裴渡的手掌太熱,所有她才會覺得心口燥熱到發慌。

這樣的氣氛已經足夠尷尬了。

偏偏她腦海中再度傳來叮咚一響,然後是系統幸災樂禍的聲音:[第一階段完成,恭喜解鎖第二階段!]

謝鏡辭頭皮發麻,差點騰地站起身來:“什麽第一階段第二階段?我警告你別亂來,系統混――爸爸!”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我也做不了主啊。]

系統語氣無辜:[你也算是個老綠茶了,應該不會不知道,綠茶撩人,哪有說一句話就止住的?如果裴渡打從一開始就選擇拒絕,第二階段就不會被觸發;但是吧,既然兩位已經這樣――咳,你懂的,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