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算卦

這打擊著實有點大。

逐晨煞費苦心,想讓它們為了朝聞的未來而奮鬥,不想它們卻做了姐妹。

但凡有一只公的,也不至於這麽慘淡。

“不會吧?”逐晨感覺自己見了鬼,“這麽多只魔獸,全都是母的?!從概率學的角度來說,這也不科學啊。”

大魔不知道她說的科學是什麽,但他的確可以解釋。

“這種魔獸叫月堀。平日就是公母不住在一起。母的白天出來覓食,公的晚上出來覓食。繁衍期可能會碰上,其它時間,只要遇見就很容易打架。”大魔說,“而且繁衍期,母獸會半夜出來,四處尋找公獸,找到了就帶到洞窟裏去。”

逐晨整個人都恍惚了:“為何啊?”她也不知道這個為何問的是什麽。

大魔想了想說:“因為公的打不過母的,自然避著走?母獸也嫌棄它們,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

逐晨心想,養魔獸可真是一種考驗。系統將產後護理的各種要點都告訴了她,卻沒告訴她魔獸間的這段孽緣,何異於考試畫錯了考點?

她白學了那麽一陣。

逐晨拍著大腿痛心疾首,大魔見事情結了,與她招呼一聲,悠悠離去。

不遠處寥寥雲騎著阿禿走過來,在雞背上一顛一顛的,問道:“能生了嘛?”

逐晨說:“不能生。”

寥寥雲繃著一張小臉:“病了。”

“沒有病。”逐晨嘆了口氣,“唉,不說了,我讓若有、若無抓新的去。”

這幾位魔修正在城裏圍觀張識文等人搭房子,順道學習學習。

他們在人間不能使用魔氣,若想打工,只能做個普通人了。

逐晨去拜托了他們,與幾人解釋了魔獸的公母之分。兩人聽完也是跟被天雷劈過似的,一陣眩暈。

這種魔獸本就不大常見,移動速度快,公母長得又極為相像,因此他們在魔界住了這麽些年,竟然不知道還有這事。

若有倒是對逐晨說的那個魔修很感興趣,問道:“是哪位道友對魔獸如此精通?也是一名浪客,不知平日在哪裏活動?”

逐晨並未明說大魔的來歷,只道人家不是一個浪客,與他們不同。

他們是流浪漢,但大魔是拖油瓶,這怎麽能一樣?

若有問:“或許我們以前見過。他人現在何處?”

逐晨說:“我也不知,許是回屋休息了吧。”

因二人請求,逐晨遂帶著他們去找大魔。走到一半時,看見前頭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很是熱鬧。

每每朝聞出現這種場景,逐晨就不由心頭一緊,畢竟此地外來人口太多了,生怕他們一時沒按住,酒後沖動,搞起了在線肉搏。

她走過去,示意圍觀的百姓給她讓出條道來,而後就看見大魔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不知何時長了把胡須,正對著面前的一雙手看手相。

逐晨傻眼了,問道:“你在幹嘛?”

“找點事做。”大魔理所當然地道,“我總要賺點銀子的。”

逐晨:“所以你是靠……”

“算命。”大魔搖了搖邊上的小木筒,“十文一卦,童叟無欺。”

逐晨內心動搖。她說不準大魔這是在搞封建迷信還是真的能算命,不知道該不該阻止他的新事業。

邊上已有百姓興致勃勃地同她講解道:“仙君,這位大師算得很準的!他方才一眼就算準了張三郎有一個兒子,還說張三郎今後必有大運,能做大官!”

逐晨心說,朝聞哪來的大官啊?

又有人搭腔。

“還有我兒子,他說我兒子念書厲害,今後是要在城裏做先生的,能教出了不得的學生來!”

這位大哥,你好像都還沒成親吧?

“哈哈,這位大師說我能活到八十多歲!我就說我這身子骨,還厲害著呢!”

逐晨震驚道:“短短時間您算了幾人呐?”

“沒有幾人,不過粗粗掃一眼面相而已。”大魔笑著捋了把胡須,說道,“朝聞此地的氣運不錯,他們來了這裏之後,面相都大有改變。原先好幾個鰥寡孤獨命格的百姓,如今面帶瑞氣,當能安詳晚年。”

逐晨尚未開口,周圍的一圈百姓已附和道:“大師明見,若不是有仙君,我們怕是真要死在余淵了!”

“可不是?那老頭兒本選中了我兒子去巽天,天可憐見,我兒子的肺打出生起就有毛病,走得稍遠些都要喘三喘,如何能在巽天那樣的地方活下來?”

“住在巽天的時候,我那老宅屋頂破漏,沒銀子請人修補,每到冬天便冷得瑟瑟發抖,若不是來了朝聞,我還不知道棟死在哪個角落裏了。”

逐晨謙虛地朝眾人笑了笑,放心了。

不就是說說好話嗎?花十文錢讓人給自己吹吹彩虹屁也算值了,多少還能落個心安,而且還有利於增強團隊間的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