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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老廖頭立刻閉嘴,不過才一會兒又問,“小少爺,那日子……”

“既已相看好了,便五日後吧。”向漠北道,默了默,又補充,“明日把聘禮、聘書還有禮書準備齊了送過去。”

“老奴一定辦妥!”老廖頭精神抖擻地應,退下了。

待老廖頭離開,向漠北這才低頭看向手中的白絹帕子和孟家給的庚帖。

他看了看那庚帖後便收進了懷裏,只盯著那素凈的帕子瞧。

“啾啾——”院子裏傳來了鳥鳴聲,有三只喜鵲結著伴兒落到了他跟前地上來,也不害怕,反是歪著腦袋,豆子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盯著他瞧,又再啾啾叫了幾聲,好像在催他趕緊把帕子打開瞧瞧裏邊是什麽似的。

就連本是在廳子裏撒歡的四只小東西這會兒都列隊似的趴在門檻上,八只毛茸茸的前爪就整齊地扒在門檻上,無不在盯著他瞧。

向漠北就在這好幾雙眼睛中將那疊得整齊的帕子打開了來。

一雙珍珠耳墜子隨即入目。

只見這兩顆珍珠皮光黯淡,鑲嵌在上邊的銀質耳鉤也已發著烏色,瞧著便是一對品質低劣得不能再低劣的耳墜子。

可這卻是孟江南唯一能拿得出來作為回禮的東西。

向漠北見過也記得這對珍珠耳墜子。

大前日他在南街那株老榕樹下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耳上便是戴著這一對珍珠耳墜,但他前日在去嶽家村路上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耳上便不見了這對耳墜,若不是弄丟了,便是她收起來的。

現下看來,是她收起來了。

而能值得一個姑娘家收起來的耳墜子,於其而言想必是珍視之物。

如今,她將這對珍視的耳墜子作為回禮送給他。

向漠北用手指拈上耳鉤,讓兩只珍珠耳墜子在半空中輕輕搖晃,想著它們在孟江南耳下輕晃的模樣。

爾後,他將這對耳墜子從那四只毛茸小東西以及三只喜鵲眼前慢慢地晃過,惹得它們“喵喵”“汪汪”“啾啾”地一連叫過之後,他便將耳墜子放回了帕子裏,手一攏的同時頗為得意地彎了彎嘴角,道:“我的。”

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向尋走到庭院裏來時就瞧見自家主子坐在門檻上對著一只狸奴崽三只黃耳崽和三只小鳥得意炫耀的畫面,實在沒忍住,低頭笑了。

“啾啾——”察覺到有他人靠近,三只喜鵲撲著翅膀飛走了。

向漠北擡頭,向尋朝他恭恭敬敬地行禮,爾後擡手比劃了起來。

他,竟是個啞巴。

向漠北看著他比劃,蹙了蹙眉,道:“澤華到這靜江府來了?”

向尋點頭。

向漠北頓了頓,又問:“他來做甚?”

向尋搖搖頭,示意他不知,隨後又接著比劃:“城北趙家來人請小少爺過府為其府上的名貴狸奴看診。”

向漠北默了默,爾後站起身,從廳子裏拿出來一只藤箱,往背上一背,道:“既然人都來了,那我便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