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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沒瞧見就是沒瞧見,你再問一百遍我也還是沒瞧見。”樓明澈本就不是個耐煩的主,只聽他極為不耐煩道,“要不要我把我眼睛挖出來讓你好好瞧瞧是我瞧見了還是沒瞧見?”

衛西被樓明澈懟得一臉醬色,一時間什麽話都接不上來。

向漠北則是陷入沉思。

黑色的轎子極為少見,若是去查應能查得到那是何人轎乘,只是眼下澤華去向不知安危未定,怕是耗不起這個時間。

但而今能有的線索,也就唯有這頂黑色轎子而已了。

向漠北擡頭看向老廖頭,正要吩咐下去,方才隨他一同來到堂廳卻一直在旁靜聽不語的孟江南忽然問他道:“嘉安,那日你被趙家大小姐請去趙府,向尋有說當時那位宋官人是同你一道去的,可對?”

只見她面色發白,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著,微微發著顫,便是她的聲音,都帶著極力克制著的隱隱輕顫。

她在害怕,害怕趙家。

這是一種仿佛烙在了心底的恐懼,僅僅是提到“趙家”這個字眼而已,都能令她脊背生寒。

她第一次抓著向漠北的手讓他不要去趙家時是這般模樣,在方才聽到孟巖道讓她到趙家去走一趟時也是這般模樣,發自心底的深深畏懼。

既是如此,她又為何要自己提及趙家?

向漠北看著她發白的臉,輕顫的手,蹙起了眉。

趙家究竟曾對她做過些甚麽?竟能令她惶恐如斯。

向漠北知她心慌,本不想答,但此事恐又關乎著宋豫書,是以他不得不點點頭。

“那……”孟江南抿了抿唇後又問,“你與宋官人入了趙府後,是否見過了……見過了、趙大公子?”

在提及“趙大公子”時,她語氣明顯變了,恐懼更甚,聲音中的顫抖亦更甚,她緊握的雙手更是將向漠北才為她上了藥的手心摳破了。

她不想去想從前那可怕的一幕幕,可那些可怕的過往卻好像刻在了她骨子裏一般,仿佛要告訴她她如今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身處可怕趙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正當此時,只見向漠北於數雙眼前握住了她顫抖不已的手,將她那摳破掌心的手拿開,將她那只一而再出血的手攏進了自己手心裏來,讓她再揪摳不得。

向漠北的手心很冰涼,然而他的動作卻很輕柔,孟江南覺得,這就像他給她的感覺。

既溫柔,又疏離。

他的手心並不溫暖,卻讓她感覺心安,令她依戀。

她瞧清他再一次點點頭,且道:“那趙大公子親自領澤華遊了一番趙府。”

孟江南那才被向漠北拿開的另只手忽又握了回來,將他攏著她的手抓得緊緊。

若非有他的手相隔,怕是她能將自己的手心摳至見骨。

向漠北唯有將她的手握得更牢,不讓她再傷了自己。

除了向漠北,無人知曉她這般反常的舉動是為哪般,皆不解地盯著她瞧。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她道:“嘉安,我想……我知道宋官人在何處。”

她的聲音很輕很細。

可牢握著她手的向漠北卻知,她這輕聲的短短一句話,仿佛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

她的手顫抖得厲害。

她這一句,令所有人都錯愕不已,不可置信,唯獨向漠北將眉心擰成了死結,面色凝重如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