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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對方離開,她還在門後杵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久到向雲珠都擔心她是否被驚得把魂兒都丟了。

“小嫂嫂。”向雲珠擡手輕輕晃晃她的胳膊。

孟江南這才回過神,艱澀自嘲地笑笑:“小滿小姑,我從不知嘉安竟已考上了秀才,還得學政大人如此賞識,這事家中只有我一人不知而已,可對?”

就像在小滿出現之前,她也根本不知嘉安還有一個妹妹一樣。

這些事情,小滿、廖伯以及向尋甚至是樓先生怕都是知道的,不知道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而他們誰人也沒有想過要告訴她。

她就是個多余的外人。

“不是的小嫂嫂的,不是你想的這樣。”向雲珠心知孟江南這是誤會了,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她倒是想將與小哥有關的一切都告訴小嫂嫂,可是小哥不讓,她不能不依小哥,否則他會動怒,而小哥的身子是萬萬動怒不得的,她還能有什麽辦法?

孟江南用力抿了抿唇,雖然在笑,卻是笑得異常難看:“沒事兒,這本就是嘉安的事情,不告訴我也無妨的。”

“小嫂嫂不是的!”向雲珠急得直撓頭,生怕孟江南一個多想之下真離開向家,心想小嫂嫂現下既已知道了小哥是秀才之身了,她就多說些與這有關的向漠北的事情也不打緊了,忙道,“科舉一事是小哥的心病,他自己若是不提,誰人也不敢多提的!”

私下不敢,面上更不敢,若是在小哥面前提了,他便會像變個人似的,陰郁得令人害怕。

向雲珠這般一說,孟江南的心思瞬間變了,變得緊張且擔憂:“那嘉安終是要見到方才那位方大官人的,屆時此事刺激到他當如何是好?”

這一瞬,孟江南丁點不再想著自己,一顆心全系在了向漠北身上,她想到了那只慘死的狸奴險些害了向漠北的事,現下想來還有些後怕,最擔心的便是他再受刺激。

向雲珠苦著臉,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自從懷曦哥哥不在了之後,小哥便性情大變,極少極少聽得進誰人的勸了,不過

向雲珠此番看向孟江南的眼眸亮了亮。

懷曦哥哥一事過去了五年有余,小哥的性子也比五年前好了不少,而且如今還有小嫂嫂在,或許小嫂嫂這回能治一治小哥的這塊心病呢?

向雲珠心知孟江南輕易不會與她打聽向漠北以及他們向家的事情,因此也沒等著她問,便先低聲與她道:“我小哥他滿腹才學,曾經一心想事科舉,想由科舉入仕,為民為官,可是後來發生了些事情,導致他性情大變,更是從此畏懼科舉。”

“可偏偏參加科考以此入仕又是小哥他此生之願。”說到最後,向雲珠的話語逐漸變為沉重的嘆息,“以小哥的才學,莫說小三元,點翰林都不會在話下!”

曾經的小哥也是一個性子開朗的少年郎,雖有心疾,卻是活得如同陽光一般,芝蘭玉樹,不知是多少千金心中郎君當有的模樣,與如今的他可謂是判若兩人。

無論是誰人,每每想到向漠北的從前與今朝,都難免嘆息。

而孟江南聽得向漠北奪得靜江府小三元時已足夠震驚,這會兒聽得他竟是點翰林都不在話下時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嘉安的學問到底做得有多好?

然而孟江南不知道的是,向漠北豈止是奪得靜西的小三元而已,他在九年前就已奪得了和天府的小三元!而那時的他不過才是十三歲而已!

要知道在和天府那樣天子腳下之地的小三元可不是這偏遠之地的靜西小三元所能比的,莫說考生的數量要多上數倍甚至十數倍,便是在做學問這一方面都遠不能及,若非向漠北叮囑過向雲珠不能與任何人說他們是自和天府遷居而來,向雲珠這會兒已是將這事兒告訴孟江南了。

不過向雲珠倒也是這會兒才知道向漠北在遷居靜江府後竟重新參加科考了!

這就證明事情並非沒有轉圜的余地不是?

至於汪齊成三年前上任靜江府知府時並未見到向漠北這個原和天府戶籍小三元在秋闈上中舉,並非他江郎才盡,而是他已現靜江府向漠北的戶籍身份重新報考了縣試、府試以及院試而已,加上汪齊成到靜江府為官的心思並非在為朝廷選拔人才一事上,自然就沒有去注意當年的新秀才有哪些人。

而向漠北事先也讓廖伯去打點過,道是縱是他考中了秀才也萬不能聲張,只當他沒有去參加過考試,甚麽也不曾發生過,所以市井間根本無人知道他一個小小獸醫竟是個秀才之身。

老廖頭這時候提著一只食盒自宅子裏走出來,繞出影壁後發現孟江南與向雲珠竟還在門後沒有出去,難免詫異:“小少夫人與小姐怎的還在這兒?可是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