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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南的手揚在向漠北唇邊,視線卻已落到了他的脖子上,因而並未發現向漠北緩緩睜開了眼。

看著停在自己的嘴邊的纖細手指,向漠北先是微微一怔,爾後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這突然的觸碰讓孟江南嚇了一跳,慌張擡眸的同時也將手縮了來。

向漠北卻是在這時將她的手抓住。

孟江南像偷吃被大人抓到現行的孩子似的,紅著臉磕巴道:“嘉、嘉安,你醒了?可是我、我吵到你了?”

向漠北並未回答,而是握著她的手,拿著她的手指自貼上自己的額,自額上過鼻尖慢慢地撫過,最後停在了他的唇上,這才聽他道:“小魚若是想摸,只管摸便是。”

手指貼著他薄薄涼涼的唇,孟江南滿面通紅,連他的臉都不敢再看,急急忙忙地縮回自己的手。

向漠北不再抓著她的手不放,任她收回手。

她人在他懷裏,逃不掉的。

“嘉安可有覺得身子有哪兒不適麽?”孟江南垂眸看向向漠北衣襟微敞下的胸膛,輕輕撫上他心口的那道疤,小心又擔憂地哽著聲問,“這兒呢?可有覺得疼麽?”

若是為了圓房而傷著嘉安,她便是罪人,她寧願嘉安一輩子都不碰她。

向漠北心一緊,攬她入懷,低頭將臉貼上她的鬢發,“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我很好,我沒事。”

“不可再哭了。”昨夜這傻姑娘已為他心口上這道傷哭了好幾回,若是再哭,會傷著眼睛。

孟江南點點頭,將眼睛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她的鼻息軟軟的,撩得向漠北喉頭猛動,渾身難耐,尤其還是在這大早晨的。

他倒是想再放肆一回,但想到昨夜她哭得厲害的模樣,只能按捺下自己渾身的燥熱,以手隔住了她的臉,隔住了她的亂蹭。

孟江南不明所以擡頭看他,以為自己是被他討厭或是嫌棄了,眼眶微紅,滿是委屈的模樣。

向漠北此時看不得她這般小兔子般誘著他食欲的模樣,便又將她的腦袋輕輕按回自己胸膛,聲音低啞道:“不想再像昨夜那般疼,就莫亂動,也莫用這般眼神來看我。”

孟江南想到昨夜那仿佛能將自己整個兒撕裂開的疼,當即窩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

可是“不用這般眼神”看嘉安,她該怎麽看?她一直都是這樣看著他的呀。

她將手貼在向漠北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雖然不敢動,卻心安極了。

只聽她輕聲道:“嘉安,昨夜我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嘉安何時願意與我說了,何時再與我說就行,若是說出來會讓嘉安你想到不好的事情,會讓嘉安你傷心難過,那就不要說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像昨夜那般胡鬧了。”

她停了停,又道:“我知道嘉安心中有我就足夠了,我也不求嘉安心裏只有我一人,只要讓我每日都能見著嘉安就好,若哪天嘉安遇著心儀又門當戶對的姑娘,我不會霸著嘉安正妻這個位置不放的。”

向漠北聽她之言,蹙起了眉,心中不悅極了:蔣漪心究竟與小魚都說了些甚麽?還是將小魚給欺負了?

他正要說話,只見孟江南將頭一擡,嚴肅著雙頰還泛紅著的小臉道:“但是那個什麽表小姐配不上嘉安,嘉安千萬不能喜歡她!”

將一個丫鬟養得那麽趾高氣揚連小孩子都能欺負的人,長得再漂亮,表面功夫做得再好,心腸也是不見得好的!

心腸不好的女子配不上善良的嘉安!

向漠北本還為著蔣漪心欺負孟江南心生不悅,不想一垂眸便瞧見她這副為因他而一臉嚴肅認真偏還紅著臉的小模樣,所有不快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他情不自禁地笑了,擡手輕輕掐了掐她紅撲撲粉嫩嫩的臉,欣然反問道:“我這輩子只想往心裏裝小魚一個,其他誰人我都不稀罕,你看這般成不成?”

孟江南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正兒八經地給向漠北說的自己的見地,沒成想他不僅笑了,還、還掐她的臉!就像小滿小姑掐阿睿的臉的那樣!

“嘉安,我不是小孩子了!”孟江南又羞又臊,直拿開向漠北的手,忙捂上自己那被他扯過的臉。

而且、而且她從不知道嘉安竟會貧嘴!

羞死人了!

看她又羞又臊又著急的,向漠北忍不住又笑了。

這一回,孟江南顧不上羞,而是被向漠北這一而再的淺笑給攫了神。

看他笑,如同在看星河燦爛,孟江南生平第一次有沖動想要——親一親他的眼睛。

她心中是這般想,待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環上了向漠北的脖子,唇也貼上了他的眼瞼。

她的心在怦怦直跳,她卻沒有像以往那般著急忙慌地低下頭來,而是抿著唇嬌嬌羞羞地沖他笑:“嘉安,只要你還有一點兒需要我,我就會一直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