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大洋兩岸的除夕

梨湖畔,張治業手裏拿著張永年遞過來的信紙止不住地抖。

“爸,不是這上面說的這樣!不是我強迫她的!”張治業嘴唇哆嗦,聲音急切。

張永年沉著臉說:“這個不是重點!汪濤去了國外,你先詳詳細細地再告訴我,包括汪濤對你說的。我得知道,可能是什麽人在搞鬼!”

“那天晚上,我找汪濤帶我喝喝酒散心……”

“等等!”張治業剛開口就被張永年打斷了,“你為什麽要去散心?”

張治業臉色一滯,見張永年冷銳地盯著他,又想到這事的嚴重性,只得把自己去穆國偉家的過程也說了一遍。

張永年沉吟不語,張治業忐忑地看著父親,心裏想著不知道他會不會支持自己追穆鄰菲。

“你繼續說!”

“是……到了喝酒的地方,汪濤就安排了人來陪……”

張治業支支吾吾地把自己昏迷之前的全部過程講了出來,擔心地看著父親。

張永年和竇冠宇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責怪什麽,張治業也不敢出聲打擾他們的思路。

過了許久,竇冠宇神色中充滿了不解地說:“我實在想不出來,目前手頭上的事,沒有哪一樁會因為這封信受到實質影響。過年這麽個時間點,根本不是辦這件事的好時機。”

張永年雙唇抿得很緊,他把各方各面的頭頭腦腦人物挨個地腦海中篩選了一遍,確實如竇冠宇所說。

至於說借這樣的事來動他張永年?

事情已經結了案,賀欣榮後來向他匯報過,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物證。

汪濤辦事本身就有一套,酒店房間都沒出現張治業的名字。

至於有限的幾個知情人,事情被張永年知道後就立刻安排妥當了。

如果真如信中所說,對面根本就是缺乏足夠人證物證,才出此下策。

辦事情還是要講程序的,張永年畢竟已經身居此位。更何況,哪個大領導沒有被潑過汙水?

可如果不是體制內的對手在興風作浪,又能有誰敢來這樣子拿槍指著自己?他想達到什麽目的?

竇冠宇忽然說道:“對方也不是鋪天蓋地在傳這個事,固然有怕露馬腳的可能,但更多的還是警告。我擔心兩點。第一,這可能是連環計的第一環,看似不起什麽作用,但後面才會產生奇效。第二,他們真的通過什麽方式,掌握了有力的證據,現在是引而不發。”

一番話說得張治業臉色煞白,他驚恐地說:“汪濤不是說什麽證據都沒留下嗎?”

“就怕萬一。”竇冠宇這話是對張永年說的。

良久之後,張永年嘆了一口氣:“要辛苦老秦了,這事得摸清楚。還有治業,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再到處跑了。”

張治業忙不叠的點頭。

看他這樣子,張永年不禁有些後悔。這麽些年,確實太寵著他了,遇到一點事情,就嚇成這個樣子。

“老竇,省裏和永寧那邊組織上怎麽應對,你還得幫我參謀一下。”

……

“本來沒什麽頭緒,現在可以讓那邊的人盯著張治業和張永年的動靜了,順藤摸瓜,說不定反而有意外收獲。還有,咱們立刻都別沾手了,先好好過年。”

顧松掛完給簡玉書的電話,又不放心地拿起手機問管櫟:“這兩天一直沒有動靜?”

“我真的非常奇怪,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看到。”

這兩天顧松一直非常小心,既提防著意外,也沒去偏僻的地方。

他和管櫟商議之後,覺得張治業還不至於安排人光天化日鬧市行兇,要麽是營造什麽意外情況,要麽是選擇人跡罕至的地方迅速辦事。

只要注意好這兩點,然後把家裏看護好,問題就不大。

但讓顧松和管櫟憋悶的是,精神高度緊張了兩天,屁事都沒有。

張治業和汪濤,甚至以前汪濤的手下包仔,一個都沒見著。

管櫟覺得可疑的一些人物,最終發現也都只是些趁著過年人潮擁擠搞點小偷小摸的混混。

“現在那邊應該是自顧不暇了,我們看看會不會有什麽新的變化吧。”

顧松只能這樣叮囑了管櫟一聲。

這大過年的,搞得自己這邊沒法安生。

可命只有一條,又不能不妨。

這次,顧松是真的準備把張治業這個變態給解決掉。

哥們大好的未來,非得被這種垃圾牽扯精力。

十足十的有害垃圾!

讓顧松和管櫟越來越不解的是,事情真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臘月二十八,風平浪靜。

臘月二十九,波瀾不驚。

臘月三十,管櫟說:最松懈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於是他跑到了顧松家裏過年。

直到顧松一家人都坐在沙發上看春晚了,還是屁事都沒有。

顧松無奈地看著管櫟:“汪濤有沒有可能就是想惡心一下我?兩條消息,一真一假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