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牌贏了請客

可能很多人一聽打麻將,就會往行賄受賄上面想。

其實你真相差了,雖然上班時間打麻將是不好,可是這個年代就這樣。

這個年代娛樂項目還不發達,尤其是在工地上,更是枯燥。

沒有網絡,沒有電視,你除了打麻將別的幹什麽?

反正余慶陽來的這幾天,墻上糊的報紙都趴著看了一遍了。

監理也是人,也會枯燥,工作又不忙,也只有打麻將消磨時間了。

“小雞!”

“碰!二條!”

“吃!白板!”

“碰!九筒!”

“謝謝吳姐,我胡了!”余慶陽笑著把牌推倒。

“我說小余,你今天可是連著五把莊了!你這手氣,一看就知道沒有女朋友!”吳工剛結婚的一個少婦,點了炮也不惱,嬌笑著拿余慶陽開涮。

“我說你們兩個也注意點影響,你們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又吃又碰的!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劉工笑著調侃道。

“怎麽你有意見?我就願意讓小余在我下面!我就喜歡喂小余吃!你有意見憋著!”

這女人,一旦結了婚,開起玩笑來,男人都受不了。

“吳姐,主要是在你下面太舒服了!”余慶陽一語雙關的說道。

“去,小屁孩,連姐都敢調戲!”吳姐紅著臉打了余慶陽一下。

“我說小余,你也讓著點我們,我們幾個可都是掙死工資的,不像你,大老板,一個月好幾萬!”監理劉工一邊碼牌一邊笑道。

牡丹市這邊的麻將打法不是誰點炮誰輸錢,而是一家點炮,三家輸錢。

“好幾萬算什麽,我同學,人家一天就賺了三十萬!”

“這麽厲害?”

“一天三十萬?”

“他是幹什麽的?炒股票?”

“炒期貨的吧?”

“不是,他去工地上班,沒戴安全帽,樓上掉下塊磚,砸頭上了,工地賠給他三十萬!”

“……賠給他三十萬?”

“哈哈……哈!”

“哈哈……哈!小余你真逗!”吳工拍著余慶陽的肩膀笑的合不攏嘴。

余慶陽在工地上還是很吃香的,畢竟工地上都是一群三四十歲的老男人。

偶爾有幾個年輕的,也都風吹日曬的,被摧殘的不成樣子。

余慶陽剛從學校出來,用後世的話說,妥妥的一枚小鮮肉。

加上余慶陽嘴又甜,整天哥哥長,姐姐短的叫著。

隨口來幾個後世網上看來的笑話,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因此都喜歡和他在一塊。

“小余,你真是太逗了,再說一個,再說一個笑話!這把我還喂你吃牌!”

“好,說起來咱們搞工程的很苦,工作環境枯燥,有顧不上家。

我爸也是搞工程的,有一次他去廟裏燒香,就對廟裏的和尚訴苦說,我是搞工程的,每天壓力很大,不敢去飯館吃飯,不敢去商場購物,不敢去KTV唱歌,還不敢穿質量好一點的衣服,不能顧家,又掙不著錢,別人都有時間休假,而我總是白加黑五加二,偶爾休息一天,趕緊拿來補覺覺,你說我該怎麽辦?

老和尚右手捂左胸,不語。

我爸就追問大師,您是說不要抱怨,要問心無愧,要對得起心中夢想,對嗎?

禪師搖了搖頭說,你離我遠點,我是從工程行業辭職後才出家的!今天聽你又說這些,我心裏堵得慌……”

余慶陽的笑話講完,牌桌上沒人笑。

都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沒辦法,誰讓咱們幹這一行呢!

老一輩說,嫁女莫嫁水利郎,嫁了水利郎,天天守空房。”監理劉工嘆了口氣苦笑道。

“誰說不是,我這一年到頭,在家待的時間,不如在工地上的三分之一。

那天回家,我媳婦還說,嫁給我之後,比以前有勁了!

一個人扛著煤氣罐上五樓都不帶喘氣的!”劉工也笑著接了一句。

余慶陽一看,得,自己這個冷笑話把大家的傷心事勾起來了,這是要破壞娛樂的氣氛啊!

“兩位劉哥,吳姐,別考慮那些了,我再給大家講個笑話!

一高僧問我:一棵棗樹和1千斤棗,你選哪個?

我說:我要一千斤棗。

高僧搖頭笑道:施主膚淺了,授人以棗,不如授人以棗樹,這個道理你懂嗎?棗你賣了就沒了,棗樹可以用一輩子!

我說:我要一千斤棗之後把它賣了,可以買很多棗樹苗。

高僧:阿彌陀佛……貧僧不想和你們搞工程的聊!錢麽沒有!窮得要命!還賊會擡杠!”

“哈哈……哈!我怎麽感覺你說的就是你們劉工啊?

一天就知道和我擡杠!”吳姐哈哈大笑起來。

兩位劉工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