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力量崛起 - 第三百七十三章 黑幕

第四卷第三百七十三章黑幕夏文傑心裏明白，李震山說得一點都沒錯，自己已經涉足的足夠深了，再不抽身，沒準真會陷進去，可是他又感覺不甘心，自己已經查到這一步了，已經把幕後的大魚都鉤出水面了，結果卻要半途而廢。

他沉思好半晌，方問道：“李主任，國安部真的會對此案一查到底嗎?”

“當然了，文傑，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嗎?”

“不，李主任，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夏文傑也沒有愚蠢到把所有的常委都得罪光，他之所以敢對朱敬恭強硬，其一是他手裏確實掌握著足夠要挾朱敬恭的證據，其二，也是因為有李震山給他撐腰。

他深吸口氣，說道：“李主任，我現在就和國安局的同志辦理移交手續!”

“恩，文傑，這就對了嘛，發現問題才是你們稽核的主要職責，查案、辦案，自然有其它的相關職能部門去完成。”

聽到夏文傑終於松了口，李震山也長松口氣，如果夏文傑死咬著不放，非要把此次醜聞無限鬧大，事情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無論對誰都沒有好處。

和李震山通完電話之後，夏文傑幽幽嘆息一聲，他所能做的已經做到了極限，後面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他走出辦公室，去審訊室見顧誠。

他進入審訊室裏，原本垂著頭的顧誠馬上擡起頭來，眼巴巴地看向夏文傑。後者來到他的近身，向一同跟進來的柯衛煌揚下頭，說道：“幫顧局長把手銬打開!”顧誠身子一震，問道：“什麽事?夏文傑，發生了什麽事?”

“對你來說應該算是好事吧，你的同事來接你回國安部了。”夏文傑苦笑著說道。

顧誠聞言，眨眨眼睛，血色由他的臉上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死灰。等柯衛煌幫他解開手銬，拉著他站起來向外走時，他在夏文傑面前站定，幽幽說道：“夏文傑，我本以為你們稽核能夠改變一些事情，可事實證明，我太高估你們了，你們什麽都改變不了。”

夏文傑眉頭大皺，對上顧誠死灰一般的目光，疑問道：“顧局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哈哈!”顧誠仰面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收斂笑聲，雙眼凝視夏文傑，一字一頓地說道：“能夠挑起事端，卻又不能善後，這才是你們稽核的本質，哈哈——”

說完話，他又大笑起來，越過夏文傑，邁步向外走去。

顧誠最終還是被移交給了國安局，但顧誠最後對夏文傑說的那番話，卻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裏，以至於數年、十數年之後，他都時常能回想起來。

當時，夏文傑還沒太明白顧誠這句話的含義，也沒明白他為何聽說自己要回國安部後會如喪考妣，但是在一周之後，夏文傑全明白了。

僅隔一周，邵冰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顧誠在國安部裏畏罪自殺了，割腕自盡，他是用牙齒生生咬斷了自己的腕靜脈而死的。

人都已經死了，國安部對顧誠的進一步調查也隨之無疾而終。對外，沒人知道顧誠的死，對內，則是宣告顧誠犯有瀆職罪，自知罪孽深重，故畏罪自殺。

至於授命於顧誠的王鐵，最終被判處死刑。這就是此案的結局，真正了解此案真相的人屈指可數，而真正掌握顧誠供詞並保留下錄音和錄像等證據的，只有夏文傑一個。

這些東西夏文傑當然不會交出去，說白了，這就是他的護身符，沒有這些證據，他擔心自己在某一天真的會步余耀輝的後塵。

至此，夏文傑也算明白了，顧誠是做了替罪羔羊，現在此案所有的責任部被顧誠這個死人承擔了下來，而且是死無對證，無從查驗。

此案對夏文傑的影響很大，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許多時候對許多事情是較不得真的，太較真，只會害死那些看似有罪實則卻無辜的人。此案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顧誠和王鐵是害死余耀輝的元兇之一，但他倆都是奉命行事，事情的決定權根本不在他倆手上，說白了他倆就是件殺人工具而已，真正的元兇是使用他們的人，只是，這已經查不出來了。

此後李震山也與夏文傑相談過。余耀輝是改革的激進派，他的主張是中國目前的現行政治制度已經全面落後經濟基礎，必須得立刻實施全面改革，而中央的大多數高層也是贊同改革的，只是與他的區別在於要一步步的來，立刻實施全面改革，勢必會引發中央和地方的大動蕩，這與目前維穩的精神是相抵觸的。余耀輝是個激進派，同時也是個強硬派，在稽核成立之初，很需要有像他這樣的人來打天下，為稽核豎立形象，打開局面，現在稽核成型，余耀輝要順理成章的進入中央，但是在中央高層肯站在他這邊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包括李震山在內，他自然而然的成為政治中的孤兒，維穩精神下的犧牲品。